过了会,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悲愤地问钱唐:“给你看病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怔了怔,然后微微一笑。“这个么,他估计比你们社会主义国家岁数小,但比你我相加的岁数大。放心了吗?”
我借机堆起笑容,但估计比哭还难过。我喃喃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钱唐的作息没有更改。他冷静迅速着手安排CYY后续工作,不急不缓,甚至抽空又出了一趟短差。
也许我胸怀宽广点,该感谢这病。钱唐连新公寓的壁纸和灯都能耐心听我唠叨半个小时,我俩还为了装修风格的事拌嘴。现在,钱唐和我每天都在说话。就连钱唐出差两天,我俩都会打很长时间的电话,其实也不是说话,是很严肃地商量很多问题。
不可避免,会说到最坏情况发生。
刚开始,钱唐鼓励我:“特长生,我相信你会坚强。想你从小练空手道,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在A大法律系混了三年奖学金。混到如今依旧不知天高地厚,此番必然心性坚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体育特长生怎么了,特长生也有很有脑子的。你整天吃喝嫖赌,我才是德智体美。而且,我很聪明也很坚强。”我反驳。
但向来见微知着的钱唐是否知道,聪明坚强又德智体美的特长生已经开始害怕了。
钱唐继续说:“我得病了,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安排妥当,暂时不允许他人知道。”
钱唐这人素来有些无聊的高傲。他得病的狼狈模样,肯定不肯轻易让人看到。我安慰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自己要先好好吃药,这件事千万不要忘记。”
又过了会,钱唐在电话那头低声笑了下,他突然说:“有件事,应该问问你意见。”
“什么?”
“特长生,你现在还想不想要我的孩子?”
我听到这话先是大吃一惊,觉得巨大心虚和内疚,感觉他又看透了我的软弱。但再仔细想想钱唐问我话的时机,心就慢慢凉下来,一切突然之间就放空了。
隔着电话,看不到钱唐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但我大概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态度很温和,眼睛里没半分感情,看准你的软肋,彬彬有礼地提出极具诱惑的条件。
也并不是想占你便宜,因为钱唐自己也会付出相应代价。他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最后让所有事情总按照他想的方向前进。并随时随地,不动声色将别人每步后路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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