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我问你,方才给咱们带信的程公公到底有几分可信?”张妈妈问到。“您放心,程公公十足可信!一来,他与我是同乡,且各自当差之前是相识的;二来,平日里,我没少给他送银钱、送物件儿,关系走得很近。要知道,比起皇后身边得宠的安公公,程公公的日子可是不好过,苦差事没少做,好处却没落到多少。所以,我所送的财物,可是雪中送炭啊!”
“嗯!这么多年,也算你没白跟着王爷;懂得织连结网、未雨绸缪。”“是啊!这些年,我跟着王爷耳濡目染学了许多。王爷就曾提点过我,说要设法与宫中之人交好,特别是皇后近身的宫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得到一些消息。我曾想过寻个机会直接与安公公接触,怎料,他狗仗人势、气焰极盛,一般的财物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老奴乃端王妃近身侍婢,现急求见毓王妃。”
很快,毓亲王府门外,张妈妈亮明身份、讲清来意。
“哟!是张妈妈啊!您来得可真不巧,王妃今日贵体欠安,服药后已然睡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门口的小厮回道。
“老奴实在是有急事求见毓王妃,还请您代为通传。”“嘿嘿!端王爷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儿,端王妃又独得王爷宠眷。您虽是王妃身边的奴才,平日里倒也显得高人一等。怎的此时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起人来了?”张妈妈的恳求惹得对方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
“老奴一介女流,平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休要与我一般见识。”张妈妈微微欠身。“不敢!奴才断断没有为难您的意思;我家王妃今日真真是贵体抱恙,的确不方便见客啊!”
此人话音未落,毓王府院内跑出了一个人。
“你在这儿耽搁什么呢!快!王爷与王妃、谢夫人现下要去寺庙进香,还不火速把车马备好!”“是是是!总管莫要怪罪,奴才这就将车马备好!”……
“毓亲王已经回府了?”此时,张妈妈皱着眉对福海说到。“怎么了?有何不妥?”福海愣愣地问到。
“快!我们回府!”……
张妈妈的车马刚停到端王府门前,此时,不远处尘土飞扬,十几个宫差模样的人骑着高头黑马朝端王府飞奔过来。
片刻之后,宫差阔步入府,立在正殿,神情凝重;端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跪倒在地,柳夫人携承平与承汲跪在最前面。
“端王府接旨!皇上有旨,自今日起,端王府诸人圈禁府中,非诏不得外出。如有违者,格杀勿论!”“叩……叩谢皇上龙恩!”柳夫人战战兢兢地接过了圣旨。
宣旨后,十几位身配刀剑的宫差分头把守住了端王府的各个出口;望着他们高大的身影、怒目圆睁的面孔,承平吓得哭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王爷迟迟不归,眼下,咱们怎的还被圈禁府中了呢?”一时间,突如其来的圣旨令柳夫人慌了神。
“夫人,如果王妃的亲笔信老奴没领悟错,此时,王爷与王妃已然双双难归了。现在细细想来,也许,王爷早就不在了。”说罢,张妈妈抬头看了看柳夫人。
“什么?王爷他……那该如何是好啊?现下府中看守森严,若早知如此,咱们之前就该速速派人到宫中打探,亦或是派人去毓亲王府询问情势,毓王爷与咱家王爷一向亲厚,他总该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吧!还有,毓王爷的宠妾不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嘛!她必定消息灵通啊!”
柳夫人焦急地出着主意,却都是马后炮。
“不必了!老奴刚刚从毓亲王府回来。昨日,虽一同入宫与皇上议事,王爷出事了,可毓王爷却一切安好。现下,想必他们夫妇正在寺庙中烧香敬佛,共庆大难不死、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