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意整理完,全部装进了背篓里,对苏薄道:“这些应该够了吧,你别采啦。”
傍晚的时候,照徐铭的方子,用药材煮了药汤,苏薄提来灌进浴桶里。
眼下塑阳花还没开,这几天的药浴是尽量给她调理身子的。
等花开的这日,清晨徐铭即取了叶入药,给江意服下。
剂量极小,又继续辅以药浴。
一连口服和药浴了数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但她却若无其事地对苏薄笑说:“也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感觉,就是感觉身体有点凉而已。只要你多抱抱我暖暖我就好了。”
苏薄就很多时候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让江意感觉,在药谷的这些天里,与他在一起,仿佛是很久很久一来,最安宁踏实的时光了。
她靠在他怀里,可以和他一起晒太阳、看日落早早地沉入了山坳中。夜里天晴时,她可以和他一起数星星。
到就寝睡觉时,苏薄更是将她牢牢钳进胸怀里,整夜都不肯松。
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江意知道他身上很温暖,可是渐渐明显感觉到,他的温暖只能暖到她的皮肤表面,她骨子里还是冷。
寒意流走全身,半夜将她冻醒来的时候,发现尽管是被苏薄抱着,也还是觉得好冷。
她很能忍,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装睡半宿,好不容易才捱到了天亮。
但江意不会有半个字的难受,在徐铭的安排下,她继续照常用药和泡药浴,要让体内寒毒累极到一定的程度。
白天里,她最渴望的就莫过于药浴了。
水是烧热了的水,能打开毛孔,暖意稍稍往里钻,江意始才感觉那股绷得她头皮发紧的寒意稍稍得到缓解。
可是一旦出浴,浑身毛孔就像有无数细针扎一般,传来一股子尖锐的冷痛。
起初她能若无其事地忍着起身,到后来,她起身出浴时,站都站不稳,手扒着浴桶边缘,直踉跄打颤。
苏薄将她抱了出来。
江意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埋头进他的衣襟里,咬紧牙关深呼吸,片刻才懒懒地笑道:“方才那水泡得太舒服,一时起身打了滑。”
徐铭知道她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肃色与她道:“别忘了浴汤里也有药,你越贪图一时温暖,那药劲越往你身体里浸,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所以到了时间,你就必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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