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郑重其事的。江意眼底发酸,却是勾起唇角,点头:“嗯。”
后来开水烧好了摊凉,是绿苔端进来的。
素衣在外面烧开水时,她路过,见素衣单手颇为不便,就过来搭了把手。又从素衣口中得知,这水是要烧去给江意的,她的手灼伤了,需得用开水兑药清洗一下。
绿苔就从素衣手上接过了这活儿,亲力亲为地弄好,并送过来。
素衣也跟着过来了,只不过鉴于先前贸然冲进去引起尴尬,这次他很识相地只在营帐外面止步,随时等待传唤。
给江意清洗伤口用不了多少水,苏薄就让绿苔拿了个杯子来兑药水。
绿苔见苏薄靠在床头不大方便,便道:“姑爷,交给奴婢来吧。”
这一声“姑爷”,把江意和苏薄两人都叫得愣了一愣。
江意虽是进他家的门了,但说到底两人还没有全部完成夫妻之礼,不算真正的夫妻。绿苔这一叫,江意有些不习惯,又有些窘迫。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让她来吧。”
苏薄显然很快适应了绿苔的称呼,道:“不用,我来无妨。”
于是他靠在床头没起身,只将药放在床沿,拿着江意的手,先细致地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涂抹药膏,怕她感觉到痛,时不时往她手指上轻轻吹两下。
江意垂着眉目,看着给自己包扎的大手,神色轻柔到仿如冬里绵雪,一触即融;又如春里飞絮,缱绻人间。
包扎好以后,盆里剩下的开水正好用来洗漱。
江意不让苏薄再乱动,自己拿了巾子浸入水中。
苏薄道:“说了不让碰水。”
江意道:“我知道,我这两根手指不是翘着的么。”
苏薄没再多说什么,见她拧巾子时,那包扎的白白胖胖的手指翘得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