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拉着淑娘的手一紧,心中大怒:“原来自己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杀死高釉这个表姐的,她既然有这样全然不顾自己脸面的打算,正好教自己卸去愧疚之心。”
赵尼姑又道:“我已经通知了刘来,眼下他就快来了,如今可怎么办才是?”
“刘郎来了我便先陪他有什么打紧?”顿了一顿又是高釉的声音:“要不你先上?就怕刘郎不肯要你这个老货了
!”
正在这时,西墙边有一阵动静传来。施禹水忙带着淑娘躲在屋子一侧,悄悄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正从墙头跳下来,径自进了屋。屋内两个女人的声音顿时腻了起来:“刘郎!”
不等赵尼姑告状,高釉的声音又响起来:“刘郎,我们先去东厢快活……”
男子声音道:“好好好。”声音渐渐远离了。
施禹水捏捏淑娘的手,低声道:“好机会,赵尼姑落了单,我们先去收拾她。”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淑娘领先走进西厢,赵尼姑一见淑娘就笑起来:“哟,吴娘子这么快就找到机会回来了。”
淑娘默不作声地走到赵尼姑跟前,突然出手捂住她的嘴!施禹水迅速进来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淑娘则空出来手打开自己遗下的包袱,用包袱中的一件单衣塞住赵尼姑的嘴不让她出声,又翻出来一件衣物用刀划开把她两手绑在身侧,平放在床上。赵尼姑双脚拼命地蹬着床单,施禹水示意淑娘在这里看住她,自己却拿着尖刀来到东厢。
东厢内两人正在忙活,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了外人。施禹水略一思索,退回西厢拿起一床棉被,又招呼淑娘跟自己一起来到东厢床前,兜头将被子蒙了上去。忙活的两人挣扎起来,施禹水冲淑娘使使眼色,淑娘会意地上前帮忙按住。
好一阵子之后,被子里的人才断了气不再挣扎。两人迅速扯开被子,施禹水把着刘来的手在在高釉脖子上掐了一下,淑娘则先将高釉的指甲在刘来胳膊上抓挠几下留下挠痕,之后才狠命地掐在刘来脖子上。
淑娘拿起床边高釉脱下的衣衫罩在自己衣服外面,匆匆回到西厢,拿起刀不熟练地割破赵尼姑脖子上的血管,看着鲜血流出,赵尼姑慢慢死去,这才解开捆着赵尼姑的布条并取出口中的衣物,施禹水已经将高釉的尸体搬进来。
淑娘一边小心着地上的血一边将赵尼姑的手指甲在高釉手背上抓几下。随后便脱下身上高釉的衣服给她穿上,又帮着丈夫将高釉吊在正堂房梁上。这才拿着刀走进东厢,将刘来尸身推到床下,并在刘来下半身劈砍一阵,将刀仍在地上。
两人环顾屋内情形,淑娘看见西厢桌前的凳子,暗骂自己蠢笨,忙搬了一个凳子到正堂,倒放在高釉尸体脚下的位置。施禹水则将堵着赵尼姑嘴的衣服拿起来挂在墙上,又将用来捆她的布条缠在自己腿上用长袍遮住,然后才拿起刀鞘,招呼淑娘离开。
照旧从西墙跳出去接淑娘出来,施禹水叮嘱淑娘一个人先行,自己却飞奔到刘来所住的草棚将刀鞘仍在棚内,这才赶上淑娘一起进城来到王家,尚且不到八点钟,蒋承祖早已来到,施禹水便与王守仁打了招呼,目送淑娘到内室去抱王守仁的儿子“沾喜气”,然后才跟蒋承祖一起将两人谋划给王守仁得到免举名额之事说了,三人谈笑风生。内室里淑娘强忍心中紧张抱着小孩儿,与王娘子说话。
……
施禹水晃晃淑娘肩膀:“娘子回神。事情已经安然过去,娘子以后莫要露出什么才是。准备行李吧,后日便启程入京赶考。”
淑娘从回忆中醒来,听到丈夫叫自己准备行李,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