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九离看着殷缌,她不知说什么好,信也好,不信也罢,她连想都不敢想,那一城百姓,那一川血河,那该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虽然她不喜欢凤若,她们互相竞争,互相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她们毕竟血肉相连,今日也曾共度难关。可她无法想象,就为了一堆冷物,凤若竟然屠戮一城百姓,这岂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殿下,奴婢虽有私心,想殿下为我李家昭雪,但这又何尝不是您除去瑞王的好机会,瑞王统领吏部,吏部掌管着凤仪所有的土地,殿下如今已统帅三部,若能再掌管吏部,岂不是如虎添翼?”衍心抬头看了一眼凤九离,又道:“而且对于当年之事,奴婢并非毫无证据,奴婢出了地窖,因为不能出城,便混入了太尉府,拿到了太尉与瑞王的来往书信,虽未言明屠城之事,但当年贪没赈灾银两一事却是证据确凿。”
凤九离冷冷一笑,如虎添翼?这些于她不过是烫手山芋罢了。
“衍心,孤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不要试着去揣度主子的心意!若还有下次,你这脑袋孤便拧下来。”凤九离语气阴冷道。
衍心吓得一愣,连忙磕头应是,凤九离又道:“此事你可告诉父后了?”
衍心答道:“这是自然,奴婢为太后办事,太后自然会许诺奴婢一些好处。”
凤九离眉头拧了一下,随即道:“你拿着孤的腰牌连夜进宫,向帝姐禀明此事,把你所说那些证据统统带过去,并告诉帝姐,按兵不动,静待时机。顺便告诉帝姐,今日孤在被月尊者重伤的同时,靖远王在背后刺了孤一刀,如何处置让她决定。另外,你告诉帝姐,就说孤身受重伤,气息微弱,无法起身,明日大婚,孤恐怕无法迎亲。还有,明日一早,你去趟欧阳府,传欧阳震楠进府,就说孤有要事相商。可记住了?”
“是,奴婢记住了。”衍心深吸一口气,总算过去了。
“嗯,你弟弟的事,孤会想办法的。”凤九离说道。
衍心闻言大喜,连连叩头,“谢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殷缌,拿颗解毒的药给她。”凤九离对着殷缌道。
殷缌浅浅一笑,“你倒是不客气。”边说边掏出一个瓷瓶丢给衍心。
干嘛跟你客气?吃我的,住我的,也没见你客气啊!
凤九离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殷缌,又对衍心道:“衍心,孤怕你不够聪明,所以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孤受伤很重很重,若不是府里有个神医拿药吊着命,就没法活了,神医说了,孤哪怕命大痊愈了,也恐怕终身离不开药了,你可听明白了?”
“是,衍心明白。衍心今日一直在房中伺候殿下,殿下高烧不退,气若游丝。”衍心答道。
“嗯……去办事吧,早去早回!”凤九离道。
衍心道了声是,起身退了出去。待人走远,殷缌起身关了房门,又走回来坐到床边,盯着凤九离。
“我说一觉睡醒我就好了,你信不信!”凤九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将茶一口饮下,眼中带着淡淡的浅笑。
“内力化箭,直穿心脏,背后还挨了一刀,睡一觉就好了,你自己信么?”殷缌浅浅的笑着。
“不信!”凤九离认真道,“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我不信。”
“不愿说便罢了,回府后听到你遇刺,受了重伤,我都快急疯了。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便放心了,怎么恢复的不重要,你没事就好。”殷缌道,“不过,二帝女这么做有何好处?”
殷缌真切的目光盯的凤九离脸有些发烫,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事情的原委,最终却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你得问她,我怎么知道。”凤九离也想不明白,既然衍凤还巢事关国运,这也直接关系到凤性一族的存亡,她为何这么做,毕竟棺材里躺着的同样也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