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方方的字,和这个圆圆的字,它们俩一方一圆,可是看上去却十分和谐。就像,就像刺绣的时候的一对鸳鸯。”
“哦?”
“王爷,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来人。”南宫离眼里的杀意十分明显,连翘飞快地回想近来发生的一切。他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还是说他纯粹不喜自己刚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个贱婢,冲撞了本王,你看着办吧,留着命。”南宫离的声音毫无温度。
早就听闻南宫离喜怒无常,连翘并不害怕所谓的惩罚,她安慰自己,只要没有暴露,只要还活着,便好。
南宫离赏了一顿鞭刑,每一鞭,落在身上,都火辣辣的。
连翘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更多的,是关于主子的。初见时的惊鸿一瞥,远远望着他的那份坚守,屈指可数的单独会面,原来这些,她都记得那么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晕死过去的。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这样的寒冷,倒是牵扯出了她童年的记忆。
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她小时候还是官家小姐,后来爹爹入了罪,她便是罪臣之女。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人欺辱,娘亲总是会轻轻把她的头发撩开,擦干净她的脸,告诉她,哪怕落魄了,也要将脊梁骨挺直了。
她问娘亲,“你恨不恨爹爹?是爹爹害我们要过这种苦日子的。”
娘亲微微一怔,温柔地说,“爹爹是被冤枉的,要怪,就怪那些冤枉爹爹的人。”
后来,他出现了,救了她们母女二人,替爹爹平反。
娘亲病逝前,对她说,“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喜欢他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把他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永远,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小时候的她不懂,不懂娘亲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终于懂了,为什么娘亲会对她说,岁月漫漫,如果没有喜欢的人,是很无趣的。而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知道。
与此同时,南宫离来到了北昌皇宫,得到了北昌皇室的最高礼遇。
可北昌皇帝的架子,却还是端的很足,因为,他并没有亲自出现,而是派了自己的女儿,留香公主。
这就耐人寻味了,就好比你去了一个土豪家里做客,从保姆到管家,甚至派来接你的司机,全都对你毕恭毕敬,唯命是从,让你宾至如归的同时,这个土豪本人却不出现,而是派了他的女儿来跟你谈。
“父皇身体不适,便派我来与你相谈。”留香公主坐在主位上,对着南宫离说道,“齐王殿下总不至于生气吧?”
“当然不会,我是皇子,你是公主,小王何有生气的道理?”南宫离这话说得可以说是很不要脸皮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台阶。你们北昌想给我个下马威,那我便自己降低身份,才不让你们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