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依依一霎时脑袋空白,心胸如遭一记重击,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便即转身跑走了。
“纪姑娘!”“依依!”段诗燕及谭玉冰同声呼唤,却唤不回已经奔远的纪依依。
段诗燕身形后退一步,撤开谭玉冰的安慰接触,自行抹干了眼泪,说道:“看来……纪姑娘要生误会了,你还是快追过去解释吧!”谭玉冰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内心实际挺紧张,暗暗忧心着:“坏了,我日前才刚开过那种玩笑,今日又被依依撞见……我对段姑娘举止暧昧,只怕她真要误会……”
段诗燕摇了摇头道:“她是不是你的什么人,不用你的嘴巴说,我和我娘亲单用眼睛,就都看得出来……你们虽还不是一对恋人,却互相喜欢着对方,不是寻常 程度的喜欢,而是爱到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地步……只是你们都别扭着,似乎未曾承认过自己的心意……我想纪姑娘是因为脸皮薄,所以不敢开口明说,她对于你的情意……至于你的话……谭公子,坦白说,我觉得你的脸皮应该不薄,却是脾气挺倔强的,嘴巴也很硬,尤其在面对纪姑娘的时候……”
谭玉冰静默不语,未置可否。
只听段诗燕又道:“说来真的很有趣……你说你是『天香楼主』,很懂得安慰女人,应该也挺会说话的……但为什么对待纪姑娘时,却会是这副模样?不过……我想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吧!愈是心里在意的人,反而愈无法将真心话说出口,当别人的『忘忧草』时,很容易、很娴熟,但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时,却是个十足的大笨嘴……解决他人的情感问题时,极有办法,但在解决自己的情感时,却反而手足无措……”
谭玉冰听至此处,尴尬笑了笑,说道:“我倒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夫,除了医治病人伤势以外,就连病患的情感问题,也要一并分析诊治了……”
段诗燕悠悠道:“感情问题,可比人体伤口难处理多了……谭公子,我再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其实我父亲当初之所以抛弃我母亲,不是因为不爱她了,而是当年……我父亲曾经因我母亲的关系,间接害死了一个自己的生平挚友,叫我父亲从此深怀愧疚,便不愿与我母亲继续厮守了……”
言及于此,段诗燕深深叹了一气道:“从我父亲与母亲身上的不幸,让我深自理解到了……原来两个人要能真心相爱,又能幸福相守,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有时你明明深爱着一个人,却会为了命运的作弄,而失去与她相伴的机会……所以,谭公子,你若是真心爱着纪姑娘,就应该要好好把握,把握能跟她相伴相守的时光,若是你错过了机会,难保哪一天纪姑娘会离开你,那我想……你一定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