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容夫人的态度却叫她越发吃惊,竟然莫名其妙的指着她大骂:“你个丧门星,今日不过进门,就害得将军出征,早知道就不该娶你进门来。”
白莲衣顿时就傻了眼,一时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却又真真切切的看着容夫人正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她不解,“母亲,媳『妇』可是做了什么事情,让您误会了?”又或者,是白月九跟容夫人说了什么?
“我呸,可赶紧闭嘴,你可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我个二品诰命哪里敢高攀了。”容夫人当即朝她吐了一口,似乎看着她就生厌,立即转身离开,只吩咐婆子道:“把她给我关起来。”
如今儿子醉酒中,将军又不在,聂太君明显不满意白莲衣这个孙媳,因此容夫人自然就无所畏惧了。
眼见容夫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连拜堂都没有,几个婆子就扑过来架着自己,白莲衣这才清醒过来,容夫人不是说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顿时由心而生,一面大喊大叫道:“你们放开,我是将军府的少夫人,我是文安侯府的嫡女,我姨母是贵妃娘娘,你们谁敢这样对我?”
“我说可赶紧闭嘴吧,夫人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幺蛾子的贵妃,何况这堂也没拜,哪里来的少夫人?”容夫人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听到这话,见风使驼。
其他婆子得了这话,也不管白莲衣此刻有孕在身,更不管她挣扎,直接架着就往后院去。
至于文安侯府,齐氏还在容淮醉酒误了吉时的愤怒中,忽然听边关北辽突袭泸州,容将军已领军出征,而容浚因醉酒便没随大军一起去泸州,不由得又暗自庆幸,松了一口气。只连忙作揖:“真是菩萨保佑,竟然误打误撞错开了。”毕竟那生杀战场,一个不留神就要丢掉『性』命的,她可不希望女儿一嫁过去就守寡。
同样的,还在为容家用公鸡来接亲一事生气的白易风此刻却已经出府,而且急『色』匆匆。庄六正好看到,不禁好奇,立即跑来回白月九。
这厢白月九也才回府没多久,听他提起,不禁淡淡一笑:“这一次出征匆忙,粮草只怕是成了大问题,他手下米铺数十间,只怕想要打这运送粮草的注意。”
庄六不解:“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白易风那种阴险小人怎么可能去做。”
的确是吃力不讨好,而且路途遥远,不止是人要吃,运送粮食的牲口也要吃。这种事情也就是那些没权的被拉来做牛做马罢了。
但白易风这种出身和地位显然用不着,所以白月九难免是将他的动机跟某一件事情联系起来。
上一世的时候,这场大战之所以持续半年多,正是因为大部分的将士吃了发霉的粳米,而且医疗又十分简陋,好在敌军并不知晓,没有立即攻城,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次的粮草问题,大军修养了一个多月。
只是上一世那时候她还是个闺中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此刻联想到白易风的为人,便有些怀疑,莫非上一世也是他负责运送的粮草。
他是商人,米铺里堆积的陈年旧米多了去,没有地方处理,而运送军粮,大可以偷天换日。只是被查出来,那是要抄家灭族的,她也不确定白易风是否有这个胆子。
当即朝庄六吩咐道:“城西那边你别去了,让庄五小心些就是,你最近盯着二公子,但凡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即回我。还有长安『药』房里的那三个孩子,尽量不要抛头『露』面。”
庄六连连点头,一面又问道:“此事,可是要与少主说一声?”毕竟事关大秦军队,这粮草可是全军命脉,可容不得半分差错。
白月九闻言,思量片刻还是点头道:“也好,你顺道给你家少主传个消息,若是可以的话,让他今晚过来一趟。”后院,大片的翠竹已经种上,最容易掩人耳目。
虽然不想让庄澈牵扯到这其中来,可是现在容浚已经出征,他留在京中的人白月九也没有直接接触过,根本用不上,所以只得找庄澈了,若是军粮之事真与白易风有关系,必须要阻止他。
庄六去了,白月九站到楼栏上,不知怎的,原本好好的艳阳天,忽然雷鸣火闪,下起了瓢泼的大雨,使得这原本就因为辽北大军压境而显得压抑的京城越发的沉闷。
尤其是这文安侯府,大红『色』的锦缎还未撤下,就被这大雨淋湿,不多时竟然掉『色』了,整座府邸颇有些血流成河的意思,看得众人十分恐怖。
哪里还有半分喜庆,只有凄凉阴暗。
那齐氏连忙使人冒着大雨收拾,可是褪了『色』的红水却如何也止不住,引得不少婆子私底下说这是不好的征兆。
老人家最忌讳的莫过于此,又何况大军刚出城,所以不止是老夫人,就连侯爷也惊动了。
白宏也气得不轻,也顾不得有下人在,就怒声责斥:“这这个家你是怎么当的?难不成穷得连像样的缎子你也扯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