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回嘴道：“你有出息，你不紧张，不紧张抖什么啊，都快成筛子了。”
林初七使劲跺跺脚把颤抖止住，死不承认道：“我没抖。”
白芷直接给俩孩子各弹了个不响亮的脑瓜蹦：“怕什么啊，人家都是寒窗苦读十年才能考中秀才，你俩拢共才看了三年书，考不上是正常的，考上了才奇怪呢。能写多少写多少，写不上的就那样了，放轻松点，大不了明年接着考。”
巧巧：“……”
林初七：“……”
楚云川：“……白芷，还是鼓励鼓励他们吧。”
“……”白芷心想我这不就是在鼓励他们吗？她挠挠眉毛，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认真看着两个孩子道，“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要开开心心地吃猪蹄，所以什么都别怕，放心大胆地去吧。”
依旧是一句废话。
不过这句废话真的让两个孩子平静下来了。他们深深呼吸过后，终于踏进了那道隔绝内外的大门。
不少来送考的人仍留在外面等候，时辰到了之后，大门关紧，一队守城军护在门口。
就在此时，周慎思拉着一辆驴车占了个显眼的位置，摆上木牌，开始小声地叫卖椅子和吃喝，霎时就围过来一群人，压低声音给铜板拿东西，活像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闻香楼关了两个月，颗粒无收，周慎思终于憋不住了。
守城军没有撵人，只是让周慎思挪了个更远的地方，省得影响里面考试。
白芷去拿上两个凳子，揶揄了一句：“苍蝇大点的肉也要啊？”
“挣点是点，东家，什么时候开店你也不给个信，老话讲要未雨绸缪不能临渴掘井啊。”周慎思嘴上跟白芷聊闲，接钱拿货却是一点不含糊。
缉拿令至今已在汖州及邻近的两个州贴得满地都是，方知恒也在派人暗查了，却依然没有葛祯的消息，这么一个决绝狠辣的人不知躲在哪个暗处，给白芷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拿闻香楼的上百个食客去涉险。
白芷想了想道：“我给你拿笔银子，闻香楼重开之前，你去别人家的店里做掌柜，凑合一阵子怎么样？你周慎思把闻香楼做得红红火火，你的名字一放出去，别人还不抢着要？”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没想周慎思干脆利落地回绝：“不去。”
白芷有些意外：“为什么？”
“东家，全十三州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好的东家了。”周慎思道，“其他东家不把人当人，只把人当驴，又叫你多干活又叫你少吃点，敢喊一句不公就要跟你说‘能干干不干滚’。我老家养驴都心疼它辛苦要时不时给它加餐，做人啊，却一不小心连顿饱饭都混不上。”
“哟，我在你心里的印象这么好啊？”
“那当然好了，东家，我老家都说人有钱才有良心，这么多有钱的，有良心的却不多，你算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