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芷安的说辞,那些日子楚寻淙病重,他是因为照顾楚寻淙才耽误了,明烛知道他们旧情深厚,也只是笑着安慰了几句,全无责怪之意。
自从靠近通天塔,明烛就总是愣神,初离在人耳边蹭蹭,问道:“又想起不高兴的事情吗?别担心,都过去了,往后我定……”
“我在想芷安。”明烛打断了他的话。
初离脸色瞬间阴沉,好好的独处时光想那个糟心玩意作甚?
他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他做什么……还晦气……”
明烛无奈的抱起双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解释道:“我在想他和楚寻淙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竟叫他宁愿错过了婚宴,而且他那日与我说的不明不白的,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初离摆摆手,不在意道:“不过是动过情罢了,他俩的感情哪有咱俩深……”
注意到明烛不善的眼神,初离赶忙清清嗓子,继续道:“芷安收到请帖那日,我安插在魔界的探子禀报称俩人在屋里吵架了,而且芷安屏退了所有的侍从不让靠近,纤云都被赶了出来,所以谁也没听清他们吵了些什么。”
明烛听后一阵无言,无奈摇头道:“楚寻淙伤成那样,还有力气吵架……看来还是打轻了……”
初离没忍住笑了出来,楚寻淙曾经因为心魔一事将明烛折腾的不轻,明烛这是小心眼脾气上来了。
却听明烛将话锋一转,嘲讽道:“你们不是已经停战了吗?怎么还往人家那边安插探子?”
提起这事初离便气恼,他委屈道:“分明是他不守规定,先往我这边塞眼线!我都没打上门去讨个说法,仅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都算便宜他了!”
明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说他们如今身份对等了,却还是像初识那般计较,那时因为一个小小的花灯大打出手,而今关乎两界的大事,还是被初离说的像抢一个花灯一样。
明烛垂下眼眸,细细思索着芷安他们吵架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他吧。
他与芷安之间的关系有些特殊,楚寻淙误会了也正常,定是芷安又当着他的面说了些过分的话,才让病重的楚寻淙有力气跟他吵架。
明烛想起第一次在神界见到流泽,不光将养育之恩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朝着人家醋意大发,百般刁难。
这让明烛后来愧疚了好久,甚至想起这件事都没有颜面出现在父亲眼前。
难怪都说爱的自私的,容不得他人染指,即使是微小的可能也不行。
明烛抬眼淡淡的瞥了一眼初离,还是这人是独属于他的。
上头风雪大,明烛又喜穿深色的衣裳,不一会儿身上就沾满了白雪,点在深色的布料上倒也是好看。
初离为他抚去落雪,打量着他的身量,念叨着:“神宫新来了一批好料子,今晚便回去叫人给你再做几身,一瞧你这几日就没好好吃饭,半年前照你做的衣裳穿在身上还是大差不差……”
明烛听着初离像个老婆子一样念叨,不自觉抬手揉了揉耳朵,打断道:“这才半年时间还想让我变到哪里去,非得一天一个样你才高兴?而且我衣裳够多了,有这闲料子,倒不如给父亲多做些。”
初离手掌摸着明烛有些微凉的侧脸,低头抵上人的额间,言语中充满了笑意,“好,你们爷俩儿对半,谁也不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