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明烛都没有动静，指尖仍然保持着冰冷的温度。
初离内心紧张又不安，明烛总是这样，会先给他一个看似有希望的机会，再将他的这一丝希望推入谷底。
然而下一个瞬间，初离的希望终于稳稳当当的落地了。
明烛回握住了他的手。
“下不为例。”
他听明烛说道。
起先他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明烛是指他因为胥沄惹他生气的事情。
初离笑了笑，应道：“好。”
他并没有向明烛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放胥沄一马的确是自己的私心，虽然主要目的是想利用他追踪云沉……但明烛气恼了，就比其他事情都重要。
“总算是能正儿八经的和你一起过一个新年。”
初离笑意不减，久违的牵上了掌中的温热，替他将指尖捂暖。
“嗯……”明烛老神在在的点头应着，“往年都和你站不到一起。”
初离神情一变，想起曾经除夕宴会上，以暗九的身份是进不到殿内的，只能在外边候着，他在里面推杯换盏，烧着足热的炭火，而暗九只能站在外面挨冻，直到宴会结束再同他一起回去。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一起。”
明烛突然被初离抱着，心道确实暖和，这人虽然面上看着冰冷，怀中却是异常温暖，这几日跟他闹脾气，自己睡觉被窝都冷了不少。
他将下巴搁在初离肩上，视线刚好落在通天塔，抬眼望去，竟生出再上去一次的想法。
于是明烛便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初离听后犹豫了一会儿，打量着明烛身上的穿的衣物，有些单薄了。
可这才刚将人哄好的，初离舍不得拒绝他的要求，便只得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披在人身上，才肯带着他上去。
双脚刚在通天塔上站稳，明烛便迫不及待打量起落雪下整个京城的模样。
上次他们是在黑夜中上来的，万家灯火光辉满城，与此刻白雪纷飞银装素裹的全然不同，明烛甚至觉得落雪下的京城更美，这片洁白的天地是独属于人界的风景。
初离将明烛圈揽在怀中，与半年前的中秋夜一样，唯独身边少了一个爱吵闹的小鬼头。
他们成婚那日，芷安并没有来。
请帖是给他发过去的，但第二日却是收到了他因故不能来的回信，信中也并未写明是因为什么。
直至大婚后过了些时日，芷安亲自登门补上了贺礼，并对明烛道歉没能按时参加他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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