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离这名使者最近的赤哈鲁更是当即一跳三尺高,嚷嚷声大得似要掀翻好保和殿的屋檐:“这御膳里有毒!”
萧宗帝:“……”
萧宗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抬手一挥,便有刑御司的人出现,萧宗帝嗓音冷寒无比:“去给朕叫太医院院判来!”
“是!”
少顷,太医院院判被两名刑御司的人架着胳膊一路提着到了保和殿。
院判正要行礼,被一脸黑沉怒气的萧宗帝叫停:“给朕仔细着,若是落了半点细枝末节,朕拿你是问!”
一把年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的院判哆嗦着嗓回:“是。”
而其他各国使者完全不顾萧宗帝的面色,叫嚣着让萧宗帝给他们个交待。
萧宗帝手握紧龙位上的扶手,沉声说:“诸位使者莫要惊慌,朕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总要有时限吧?陛下。”
雪月悠悠看向萧宗帝,这会儿他倒是不急于征服萧焕驰了,毕竟有更大的热闹看。
听到雪月开口,有几名使者也纷纷附和,萧宗帝铁掌攥紧,视线扫过混乱众人,闭目半息,而后沉声道:“三日,三日期限!”
而此时,太医院院判也起身上前,垂首,嗓音颤巍巍地说:“这使者是死于中毒!”
萧宗帝猛拍龙案:“朕当然知晓他是死于中毒!”
萧宗帝:“朕是想你看看他中得是何种毒!”
其余人:“……”
太子殿下坐于席位上,悠然看着眼前的闹剧,谢怂怂饿了大半日,还没吃上几口就发生了使者中毒之事,这会儿正趁着混乱将一块杏蓉酥塞进嘴中,嘴巴鼓成松鼠。
陆缊几人也是各走各的神,陆缊盯着谢今安看,心说瑾儿好可爱,明怀垂眸看着眼前的玉盏,在想自己到底是而喝还是不喝。
只有本职和宴会发生的这事有关的林知许和诏狱丞正密切注意着太医院院判,太医院院判也在这时开口,声音磕绊“死者的脉相和,和之前死于醉生梦死的人如出一辙。”
众人一惊!
谢今安一口点心险些卡在喉咙,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他猛然站起身,凛声说:“怎么可能?!”
林知许也起身,面色沉沉地道:“回皇上,那醉生梦死的凶手微臣是亲眼看见他死于京武卫的箭矢之下,绝无生还可能!”
萧焕驰冷眸。
陆缊几人也起身附和林知许。
萧宗帝看向太医院院判:“你所言可当真?”
院判低头:“是,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这死者的脉象确实和当初死于醉生梦死的人一模一样,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的死者面容极为痛苦!”
萧宗帝转了眼看向谢今安几人,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谢卿,当初可是你同朕说抓住了凶手。”
谢今安:“……”
那确实是抓住了啊!
谢怂怂正欲开口,三皇子悠悠阻断他:“父皇,说不定当初谢相并未抓到凶手,只是胡乱找了个人搪塞父皇您,如今凶手再次行凶,便是最好的证明!”
林知许几人:“……”
萧焕驰抬眸深深地看了眼三皇子。
萧宗帝却是陷入沉思。
京武卫围满了保和殿内外,谢今安在听到三皇子的话后,嘴角一抽,他也没得罪这三皇子吧,这人何故这般针对他?
片刻后。
萧宗帝沉沉开口:“休要胡说!朕相信谢卿!”
三皇子:“……”
父皇是被谢今安下了蛊吧???
大皇子也是眼神一暗。
三皇子愤愤不平:“父皇,证据就实实在在地放在您面前,非是儿臣要刻意冤枉谢相,儿臣不过是将心中猜测上禀于您!”
“三弟,你都说了是猜测。”
不知何时起身到了死去使者身前的萧焕驰转身,眸中寒意刺骨冰冷,语气冷冷地对萧明麒道。
“既然是猜测,若无实际证据,还是莫要胡说,以免冤枉了孤的老师。”
三皇子:“……”
眼见三皇子眼神怨怼,不等他开口,萧焕驰便看向萧宗帝:“还请父皇明察!”
萧宗帝看萧焕驰。
太子殿下不闪不躲回望。
少顷,萧宗帝率先移开视线,他看向林知许:“林大人,当初官员毒杀案是交由你与诏狱丞负责,你且去看看那死者的是否和之前的死者一样?”
“是。”
林知许出席。
几息后,林知许否认:“回皇上的话,从面色上来看,并无相似之处。”
萧宗帝转眸看向太医院院判。
院判一愣,随即道:“可,可脉象上确实一样。”
“院判大人,”萧焕驰看他:“你可否再去诊治一番?”
“是。”
院判复又上前。
约莫一炷香后,他豁然起身,喃喃自语:“怎么会?!”
萧宗帝:“如何?”
院判:“脉象和适才微臣所诊治时全然不同,如今来看死者是死于另一种剧毒。”
萧宗帝皱眉:“可看得出是何种毒?”
院判摇头,不过一息后他又道:“这毒全然不如醉生梦死凶险,想来并不难查。”
萧宗帝松了口气。
只要找到下这剧毒的凶手,便能安抚这群使者,好好的元岁家宴变成了凶案现场,可想而知萧宗帝的心情是何等的郁闷和愤怒。
他看向谢今安:“谢卿,此案朕便交与你,三日内务必抓到下毒之人!”
萧焕驰闻言微微挑眉。
谢今安:“……”
这皇帝咋想的。
和谢今安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三皇子,他拔高了声看向萧宗帝:“父皇,您不能将案子交给谢相!”
萧宗帝沉眸:“为何?”
三皇子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恰在此时雪月又开口了:“陛下,既然您这皇子如此说,不如这案子也让他来查上一查?”
众人:“……”
谢今安看向雪月,他再迟钝也看出这雪兰国的雪月使者对他恶意满满了。
可到今日,自己满打满算与他见面也不过三次啊,谢怂怂想了半晌硬是没把这事和太子殿下牵扯上。
而听到雪月话的三皇子一怔,随即便是狂喜,可等他看清萧宗帝的脸色,心下一慌,巧得是他视线正好瞥到坐于席位上,脸上一副关切神情的大皇子。
三皇子当即开口:“父皇,儿臣愚钝,不如让大哥来!”
坐山观虎斗的大皇子:“???”
这草包扯他做甚?!
萧宗帝到嘴边的训斥被吞回,视线看向萧云朗,余光察觉到此幕的萧焕驰,眼底讥笑浮现。
果不其然,半炷香后萧宗帝让大皇子参与了此案,而宴席也因使者的死惨然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