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最佳的夫婿应该是太子。
太子不争不抢,是因为看不清刘承佑的虎狼之心,若苏相告知他刘承佑对自己和郭威的拉拢,太子便有了危机感。
都说太子谦厚敦良,可在江山面前,再温顺的兔子也会生出利爪,变成猛兽。苏相只管说,具体的太子自会查证。
查验为实的那天,便是太子向皇上提出娶亲的日子。
她跟在柴守玉身后下了楼,刘承佑没有拦她。两人目光交接的时候,苏盈盈感到一阵冷意。她快步下楼,去找自己的手下。
来的时候她带了四名好手,都是会拳脚功夫的,皆打扮成轿夫模样,负责她来回的安全。
离去之际,她看到柴守玉往她这瞥了一眼,看到她不是孤身一人,这才放心转身。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她觉得很暖心。
她坐在轿子里,期盼快点回到家中。路途尚远,忍不住心猿意马。
太子多好啊,身份高,年纪轻,而且只有侍妾,未曾娶妻。以她的家世,嫁过去很有可能就是正妻,今日的太子妃,到了他日就是皇后。母仪天下,万人之上。
她不求泼天的富贵,只觉得自己若得势,便再也无人敢欺负她那年迈、文弱的父亲。父亲权倾朝野,唯一怕的就是史弘肇那个同样手握大权的疯子。
史弘肇可以不给宰相面子,但不能不敬未来的国丈。皇亲国戚,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
苏盈盈打从心底里感激柴守玉,恨不得立时就见到父亲。
可是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兵刃声。她偷偷地往外看,见到月色下与自家护卫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功都优于己方。一道道的鲜血从自家护卫的身上喷溅出来,给这静夜染上了一层血色。
苏盈盈在血色之间,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白。刘承佑脚着锦靴,踏着月光而来。凹陷的脸颊上看不出喜怒,像一尊嗜杀的魔。
他走到轿子面前,伸出了枯骨一般精瘦的手,掀开帘子,坐在了苏盈盈的身侧。
苏盈盈感到寒意罩体,抖得不知所措。
外面人声归于寂静,空气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尸体被拖动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大皇子的人在毁尸灭迹,害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