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对此很是不满:“师兄,怎么你和他下山一趟,回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你帮他那么多,为何不帮我?”
傅从容面不改色道:“下山后,我遇上了骗子,是师弟帮我垫钱处理的,我欠他钱,自然要帮他做事。
所以,我欠你钱吗?”
容景一噎,是这样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两人之间,反正就是有什么不对。
“那你为何将我床铺挪到最里面,要挨着他旁边睡?”他指着被傅从容挪动过的床铺:“还有,什么时候,你开始要在床上挂帘子了?”
傅从容瞥了他一眼:“我生得太过好看,怕你青春萌动,对我生了什么别样心思,所以挂上帘子,杜绝你的想法!”
容景翻了个白眼,一副想吐的模样:“得了吧你,我长得不比你好看?
该担心被人觊觎的人,是我吧?
哼!”
转头,他也挂上了帘子,当谁稀罕瞧见旁人呢。
秦飞羽心中感动之余,行事越发谨慎起来,洗漱沐浴都是挑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
每每这个时候,傅从容都恰巧路过,守在了浴室门口。
待她出来时,再佯装不经意的离开。
与这种润物无声的陪伴相随的是,傅从容与她对招之时越发凌厉,丝毫不肯让半步。
“你应知晓,你与旁人不一样,若是不能站在他们的高处,很容易被人拉入低谷!”
秦飞羽明白他的意思,练功也越发刻苦,不敢有一丝懈怠。
她开始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如此了。
她和旁人不一样,是个没退路的人,一退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深渊会吞没她和母亲,还有几个姐姐。
她活着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女人的荣辱都在她的身上。
容景看得咂舌:“这是欠了多少钱呐?还不起钱也就算了,还想把债主给打死!”
每个月的那么几天,傅从容都会找借口,带着秦飞羽下山。
有时候是亲戚病了,有时候是要去访友参加文会。
教他们的先生忍不住问容景:“京城世家盘根错节,说来,就没几家没个姻亲关系的,
他们为啥每次下山都不带你?
是不是你这孩子不招人喜欢,所以,他们俩一起玩儿不带你?”
容景气急;“我不招人喜欢?是我不想跟他们俩一起玩儿好吧?”
两个男人时不时还腻腻歪歪,别以为他不晓得,秦飞羽床头的小野花,好几次是傅从容给放进去的。
唉,果然山里没姑娘,看男子都秀色可餐。
从山下到山上的路,秦飞羽足足走了三年。
不足半个时辰的路,野花散落,野草丰茂的林间小路,却成了她往后余生最甜蜜的回忆。
前头那个少年,总是会与她拉开三四步的距离,见她走得慢了,又会假装停下观赏林子的风景等一等。
偶尔走到陡峭之处,还会伸手将她给拉住。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包裹着她的小手,过了陡峭之处也没放手,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担心她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