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文殊抿抿嘴，“终究是有损你的声誉。”
闻莺毫不在意，“空穴来风，不过是一时的流言而已，我从来不跟他们单独见面，从来也是礼尚往来，写信也只是公事公办。只要当事人没意见，其他人还能管闲事？”
子夜文殊顺了顺她的背脊，却突然顿住，想起闻莺没醒的时候，他把人抱了又抱，亲了又亲。
她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心下内疚不已，可注意到这些痕迹，又心中悸动，“冰魄诀的缺点仍在，你却不再需要我了”
子夜文殊知道怎么让她心软，他不会怀疑她的真心，只担心七情诀的终点是不是极情之处化作无情？
这其实是他的推测，但闻莺的巨大改变让子夜文殊觉得这并非不可能，这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功法，自然随着她的修为增长，心境变化而更进一步。
果然闻莺又开始哄他，“我跟你成亲，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是其他人，即使能立地飞升，我也绝不同意。”
闻莺想了想，“不是说还有一种方法吗？”
子夜文殊微笑的嘴角开始下垂，“不错，灵力交汇也可以。”
闻莺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我先去穿件衣裳，收拾一下客房。”
她的度假生活要开始了，啊，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子夜文殊翻过身，又将她困在身下，“要我睡客房？”
闻莺眨眨眼，“不然这间给你住也行，我没意见。”
要是睡在一起，她很难保证自己能一直坚守本心，不对，是他的本心。
神魂契合的道侣，这种吸引力，她扛不住。
比如现在这样和他肌肤相贴，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你乖一些，我怕我忍不住，到时候害的是你。”
子夜文殊哑然失笑，“害我？”
他笑得真好看，闻莺把之前的难受又抛之脑后了，捂住眼睛，“蓝颜祸水，离我远点。”
其实闻莺永远不长大也好得不得了，只是没人知道这是他的小姑娘，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没有立场。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死板？”
闻莺怀疑地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你真的这样想？”
“你我两心相悦，纵使天各一方，也愿生死与共。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惧。”
在闻莺的打量下，子夜文殊不闪不避地和她对视，“你说是这个世界不对，那么我也觉得它不对。”
闻莺心中感动，“你起来，这大白天的。”
子夜文殊眼里闪过窘迫，“我帮你擦药。”
“我自己来就行。”闻莺不是不信他，是信不过自己。“我真要把持不住了，你让开。”
闻莺的心跳的厉害，眼里都是对他的爱恋，子夜文殊抓住她推拒的手，低头去吻她。
长吻过后，衣衫尽褪，闻莺赶紧制止，“别～”她仰着脖子喘气，仿佛难以承受的呻吟，“不可以，等晚上，你说的要听我的。”
“我想要你。”
箭在弦上让它停下来，只有闻莺能做出这种事，子夜文殊翻身躺在床上，闻莺这招实在是太耍赖了。
双修她不让，鱼水之欢又被她打断，偏偏还心中清净，“闻莺，你真行。”
闻莺正对着镜子擦药，“你才是，好久不见都学会咬人了。”
“你别求我。”
“哼哼，现在我才是老大。”闻莺得意的不行，“你说，这招叫什么好？”转身看向咸鱼躺的子夜文殊，“就叫贤者状态。”
子夜文殊不懂她的内涵，但她这语气和投过来的视线，明显不怀好意，当下披上衣裳就起身。
闻莺对着镜子完全没注意，子夜文殊来到她身后，闻莺很小心的擦药，她是真的怕疼。
子夜文殊又不知所措起来，“这个名字不太妥当。”
“你取一个。”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就叫万念归寂。”
“这名字听着像万念俱灰？”闻莺看着镜子里的子夜文殊，笑意妍妍，“倒是很形象。”
闻莺对镜梳妆，跟他谈笑，这一幕常常出现在他梦里，子夜文殊虚虚搂住她，“莺莺，跟我回家吧。”
像被这句话击中心脏，她脸色惨白，瞬间没了笑容。
子夜文殊慌了神，双手扶在她的肩侧，连连安慰，“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难过。”
她在情绪失控时会感染他人，子夜文殊如溺水之人，一口气凝在喉间怎么也咽不下去，“你先冷静一下。”
闻莺给自己刷了一记万念归寂，重新回到刚开始的状态，子夜文殊转过身去，“我出去一下。”
“带点酒菜回来。”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