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岚攒眉蹙额,随即看向杨木人,“我们的青鸟小报虽躲过了一劫,可往后还能再‘高飞’吗?”
……
“祖父,灾情之下,谣言肆虐确实比灾情本身更可怕,但不至于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小报,还连带着查封了上百家书坊?”
就在赵浮岚对“青鸟小报”的未来忧心忡忡之际,韩远岫也在就此事劝说韩侂胄。
“打击那些总爱造谣的小报即可,有些小报只是为了让百姓图一乐子,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并未造成恶劣影响。”
“你是说‘青鸟小报’吗?”韩侂胄直视着他。
韩远岫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青鸟小报’曾诽谤于我,算不得正经小报,但据孙儿所知,‘驰骋小报’虽然紧跟‘青鸟小报’在写文章,但言辞较为客观,亦无造谣先例。”
“是吗?可惜我已派人将其背后之主抓来流放了。”韩侂胄波澜不惊地说道。
韩远岫皱起了眉,但没有说什么,转而道:“祖父,天台县疫情已散,临安城的恐慌也该随之结束。”
“不然在重赏之下,会有更多无辜百姓遭受污蔑,被迫流放,这无妄之灾堪比疫疠!”
韩侂胄没有应声,看向韩远岫的眸光愈发深邃。
迎着他的目光,韩远岫接着又道:“适时止损好过矫枉过正。”
“祖父,这朝野上下已无人能撼动您的地位,威压不如怀柔。”
“远岫……”
韩侂胄终于开口,“你一路风尘仆仆,先去沐浴歇息吧,明早随我上朝。”
“是!祖父。”韩远岫拱手垂首。
“对了。”
韩侂胄蓦地把即将转身的他叫住,“你此去天台县,除了派去的京中官吏,可有见到其他从京城过去的人?比如…文人士子?”
韩远岫微微蹙眉。
祖父想打探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说:“有倒是有,但孙儿没怎么在意。”
“祖父为何问起这个?”他抬眸看向韩侂胄。
韩侂胄直言道:“我怀疑青鸟小报的探子也在天台县,否则那篇关于天台县疫疠大作的文章不会与你的疫情奏报前后脚出现。”
“我甚至怀疑,青鸟娘子本人就在天台县。”
韩远岫又是一怔,衣袖下的双手不禁抖了抖。
“当然。”
韩侂胄跟着又道:“‘青鸟娘子’不过是个称呼,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是女子也可是男子。”
闻言,韩远岫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像一群嗅觉灵敏的狗,哪里出现异常气味,就出现在哪里,动作迅猛,若能为我所用,必将让我如虎添翼。”
“所以我想找到他们。”
韩远岫面皮一抽,想扶额苦笑。
祖父,您最好放弃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