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苍冥见她微微点了下头，心里很是欢喜，觉得她应该是满意的。
可随后女人的表情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冥，字写的太丑了。”
他心里升起了委屈，却又在听清女人叫了他什么后，呼吸一窒。
阿……冥？
他很喜欢女人给他取的名字，觉得很是好听，不过她这么叫他还是第一次。
他觉得她这么叫，更好听。
见小孩又走神，司清无奈的探过身子，手臂从他的身后绕了过来，她忘记在哪一处凡世了，他的字多好看啊！
如今换她来教，自然也不能教的差了。
苍冥双眼陡然一睁，脸上竟是错愕之色，她居然将自己抱入了怀里，她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
女人的手柔若无骨，裹住了他已经被洗干净，变白变嫩却依旧干瘦如鸡爪的手，“你笔力不够，明日晨起的训练，试着举起院中那水缸！”
他应下，司清握着他的手写了两个字：苍冥。
他能感知到，女人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尽量一笔一划写出来，可落到纸上，仍然给人一种龙飞凤舞之感，恣意潇洒极了。
“今日先多写几遍。”
苍冥的双耳偷偷红了，他感知到了后背不同寻常的柔软触感。
可还是连忙点头，开始重新写，他坐得端端正正，心脏却不受控制的咚咚狂跳。
司清耳力好，自然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以为是自己太过严厉，这几日可能有些急于求成，想他毕竟是个孩子，便又道了句：“你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女人的话，苍冥的心脏一紧，为什么要让他早点儿回去，难道她烦了自己？
他想和女人待在一起，哪怕晚上不让他睡觉，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可以。
可她说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他觉得她可能是喜欢个子高的男子，而现在，他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个子却顶多像九岁十岁的孩童。
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神情颓丧，又看看司清面露不舍。
这神情也让司清心口处一抽，以往的苍冥，哪一次不是运筹帷幄，张狂不羁，喜怒不形于色，她喜欢强者，自然喜欢那样的他。
可此时的苍冥，敏感又脆弱，活的讨好又小心翼翼。
“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有事随时来找我。”司清不自觉拍拍苍冥的肩膀，安慰道。
苍冥点点头，乖乖离开了。
嗯，他一向是知进退的。
第二日卯时，苍冥便起来了，先是像往常一样，按着女人的要求绕着皇宫内墙跑了两圈，又去试着举起院中水缸。
水缸太大了，纹丝不动，他怕惊扰了女人睡觉，只能去园子里找些其他东西举举看。
还好，一进园子就发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虽然举起来有些费力，但努努力的话，至少还是能动一动的。
如此尝试多次，他终于找到了窍门，将石头举了起来。
女人没说要练习多久，苍冥直到汗湿了衣服，没有一丝力气了才放下石头回去。
宫女已经备好了水，他照例沐浴后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东厢房，来到正殿门口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