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盈的身子已经七个月了,身子已经有些笨重,她挺着肚子,来到沈岸的身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沈岸伸手将人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身子不方便,怎么还过来了?”
“妾身煮了山药小米粥,怕陛下喝了酒难受,特意送过来。”谢盈盈声音温柔。她怀孕以后,为了给腹中孩儿营养,胖了一些,脸上有一股细腻的温柔。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放下吧。”沈岸道。
穗喜将食盒里的粥端了出来,放在食案上,退到一边。
山药粥还冒着烟,沈岸吃了一勺,味道简单,暖心暖胃。
扎尔克被晾到一边,时间长了有些心急,便开口道:“北岐可以答应大邺的要求。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岸终于瞥了他一眼。
扎尔克看着谢盈盈的目光黏糊糊的,并不避讳地打量着谢盈盈,谢盈盈心下不由得一凉,却听见扎尔克说:“大邺的女子,很对我们的胃口,我们要大邺为我们准备十二岁至十六岁的女子三千名,随我一起回北岐,献给我们部落的勇士!”
沈岸的手搭在谢盈盈的肩头,两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偏着身子靠着座位上,他朝着扎尔克笑,眼神却有些冷:“朕准了。”
邑都与北岐的议和条件公之于众的时候,震惊了整个大邺。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各州已经开始上门强行带走符合要求的女子了。
诏书上虽说是自愿,可谁家愿意将小女儿送到那样偏远的蛮荒之地。州府皇命在身,不得不按照户籍挨家挨户上门,强行将符合年龄的女子带走,稍有不愿,便是抗旨。这么一顶帽子压下来,老百姓哪里还敢反抗。
家中稍微有些权利与富贵的,便给管事的官员送些钱财,以各种理由免去北岐受苦。无钱无势的便成了官吏仗势欺人之地,任他们如何哀求都不肯放过,抓了人便走。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每日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求之声。
上书反对的折子通通被打了回来,沈岸亲口在早朝上说,此事已绝,不必再议,若再上书反对的,绝不轻饶!
面对天子之怒,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江文甫看着被打回的折子上的朱批,看了半晌,方才收了起来,起身往后院去了。
江夫人刚洗漱完,发尾还有些潮湿,她倚在榻上正看书。江文甫推门走了进来,烛火不由得闪了闪。
“怎么还这样看书,不是说了累眼睛吗?”江文甫习惯地将蜡烛移到她的榻前。
“马上就睡了,随便翻两页。”江夫人头也不抬地说。
江夫人又看了几行,没听到回话,才抬起头来:“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没事,以后看书记得要把蜡烛移过来。”江文甫说道。
“嗯。知道了。”江夫人应了应他,又低下头来。
“还有头发干了再睡。”
“嗯。”
“绵绵的事,你别着急,慢慢来。”
江夫人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来,看着江文辅,江文甫的目光被衬得尤其温柔。
“元礼这孩子,你多劝劝。别让他钻牛角尖……”
“老家的房子前年重新修葺过,虽然不大,遮风挡雨确是够了。”
“这些年我攒了一些钱,一会儿我都拿给你。”
“你爱买些衣服首饰,老家不比邑都,怕是要你受些委屈,你多担待……”
江夫人不再应他,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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