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沈宁昭退至床边,顾池宴嘴角一勾,看着沈宁昭粉色的娇唇,意有所指地问:“陛下预备拿什么来堵微臣的嘴呢?”
沈宁昭面色一红,又想起那夜顾池宴给她喂药,肌肤相亲的灼热气息,几乎将人淹没了。沈宁昭虽迷迷糊糊的,却也不是全无印象的。
以往都是沈宁昭百般撩拨,气得顾池宴无可奈何,经过这次的事,似乎反了过来,顾池宴一次一次叫她无所适从。
“顾池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宁昭盯着他。
“这不就是陛下想要的吗?如今一朝得偿所愿,怎么又来扮无辜。”顾池宴声音暗哑:“陛下此前百般撩拨,以身作饵,引我上钩。如今,我自然是要紧紧抓住诱饵不放才对。”
顾池宴再进一步:“我也想问一问陛下,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沈宁昭跌坐在床上。
“我与陛下,是筹码,陛下与我,是奖赏。事关身家性命的买卖,我既甘心入局,定是要拿到奖赏才罢休。”顾池宴附身将人困在床榻之间。
沈宁昭的心怦怦直跳,长长的睫毛受了惊似地,不由自主地颤动的两下,此时她心头杂乱,再也没了撩拨人时的惬意。
顾池宴却不肯放过她,目光盯住她的唇,一点点靠近,沈宁昭听懂了顾池宴的话,也知道自己躲不掉,仍是故作镇定,弯出个僵硬的笑容来,缓缓闭上了眼。
顾池宴却停了下来,细细瞧着她,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转,不一会儿,他的呼吸便慢慢地乱了,呼吸纠缠间,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顾池宴却咬了咬牙,忽然起身离开了。
沈宁昭睁开眼睛,起身早已不见顾池宴的影子。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油皮纸包。她走过来,打开一看,是还热着的桂花糕。木犀镇新采的桂花,香气扑鼻。
沈宁昭捏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终于将嘴里连日来的苦味化去。
沈宁昭不是矫情的人,便是刚才,顾池宴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反抗。与身体相比,性命更加重要,何况不止她一个人的性命,还有她母亲,她舅舅,云霜姑姑,清歌姑姑,甚至太傅。
她想护的人太多,她就必须学会放低姿态。顾池宴说的对,他是她的制胜筹码。他知晓了她最大的秘密,却也会为了守护她的秘密,从此冲锋陷阵披荆斩棘,一路相护。她既使了美人计,便不会再唱空城计。
他说的没错,她是他应得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