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有所不知,数月前江南大水迟迟不退,不少地方又起了疫病,闹得民不聊生,本宫乃太后,不忍看着我大夏子民这般水深火热,求生无门,便事先告知了皇上,领得召命,再以为先帝祈福祝祷为借口,实则暗中离开京城,同贺昀贺大人一同南下,治病救灾。”
她说完这话,果然四下讨论的更加激烈,蒋浩和谢淮宴的脸色也更加难看。
顾知微一字一句,如实道来:“本以为只是治理水患,应当也用不了多大力气,可这一查才知道,江南一带早盘踞满了蛀虫,各地官员相互勾结,官官相护,欺压百姓,这才迟迟救灾无果!”
“江南乃我大夏国土,这几年商路繁盛,关系国本,本宫既是去了,眼里就容不得沙子!”
说到此处,顾知微拍案而起,想起一路种种,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连同贺大人一起,我们二人先是在沧云抓了贪官,又南下到青州和宁州,治理之下,原本是相安无事,一片大好的。”
“可谁知,本宫阴差阳错,路遇一道山匪,这群山匪横行霸道,多年不曾被官府清剿,本宫当下觉得奇怪,亲自去查了才得知,这哪里是什么山匪,分明就是一群披着层皮,在江南一带等待时机的恶狼!”
顾知微眼神渐冷,句句都凿进众人心里:“自此之后,大抵是被你们察觉本宫窥见了真相,蒋大人和摄政王胆大包天,每每阻碍,回京之前,还派人亲自刺杀,将本宫逼得无路可去,只能跳下山崖!”
“你想不通本宫为何还站在此处,那本宫就告诉你,”顾知微厉声道:“因为你们做了太多不平之事,而这世上,总要有人来声张正义,为那些无辜之人说句公道话!”
一语落,四下无声。
这么些年,顾知微还是头一回拿出这样的气势来,言辞凌厉,不留余地,把蒋浩等人说的一愣一愣。等他反应过来,见谢淮宴面色铁青,说不出话,蒋浩心里暗骂一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辩驳:“臣等真是不知娘娘还有遇险这样的大事,还请娘娘千万明查啊!”
“连娘娘都没有法子的刺客,想必定是身手高超,不似凡人,这样的人物,岂是臣一个小官能请得动的?您就是再疑心于我蒋家,也得讲求证据,怎能凭借一张嘴就枉费了臣这些年的辛劳?”
把这话翻过来听,无非就是蒋浩认定顾知微手里没有证据,这是打算着一梗脖子,拒不承认了。顾知微气的一甩袖子,早料到他们会这样耍无赖,又道:“证据也好,缘由也罢,本宫又不是傻子,若心里没底,怎会这样空口白牙冤枉人?”
索性这会儿众人都在,顾知微当即道:“江南上下沆瀣一气,预谋造反,而这背后主使,就是你和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