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长脑子了。
看不太懂,反正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纸。
加上喷完早不气了。
就突然想到,天朝建国的时候也是个农业国。
土改之后又坚持土地国有,是不是发现也没办法解决这哥们儿说的土地兼并问题?
所以干脆国有化算了,我看你谁还怎么兼并。
作为一枚间歇性小粉红,庚哥瞬间就怨念全消,觉得理解国家了。
转而怨恨起那些经手的公务人员。
续个土地使用权证而已,怎么就非得产权人本人到场?
果然还是手续太繁琐太不人性。
也就是当时怨念深,事后很快就忘了。
跟国家哪能有隔夜仇?
但要说服张让,他立马想起来这事儿了。
跟当下的形势能呼应上。
桓帝朝汉室在册人口5600万,打那之后人头数就呲溜溜儿的往下滑。
豪族的土地兼并也到达了顶峰。
其实不用权势逼迫,自耕农们抗风险能力本来就低。
家里但凡有人遭个病遇个灾,那必然是得卖田卖地才能撑过去的。
兼并严重了,比如原本种一亩地就能养活一家人。
但现在你要交一半儿的租,至少得租种两亩才能糊口。
地还是那么多地,种田能养活的劳动人口数却下来了,更多粮食囤积在了世家豪族这些不事生产的大地主手里。
你人口本来就膨胀了,那大量无田无地无营生的失地人口怎么活?
跑山里面去聚集在一起围个寨子,攻打郡县抢钱抢粮抢女人。
或者在寨子里头开荒种地,不纳粮不交租,顺便抱团抵抗官府。
这就是所谓的山贼盗匪了。
不管哪一种,这部分人肯定是不在册不纳税的,就是所谓的隐户或者隐口。
财政主要收入人头税顿时锐减。
土地都在世家豪族手里,他们本来就有一部分免税特权。
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
难免就上下其手,本来有100倾田地,他说我只有10顷。
这就是隐田。
另外帮我种那90顷的佃农,顺茬也隐藏瞒报。
所以隐口或者隐户也更严重了。
田税和人头税两大朝廷财政支柱都因此遭到重创。
大地主世家豪族他们还把持官员选拔渠道。
世家不可治。
在山寨子里当山大王当膨胀了的土鳖山贼们,再时不时造个反。
中层底层齐心协力挖皇权的根儿,你皇权还怎么延续?
当然庚哥不能直接这么说。
他先问张让知不知道为什么天下大乱盗贼蜂起。
这话张让没法儿答。
因为当时的士大夫们都在说因为妇寺干政,权宦横行,纵容戚里,为祸乡间,才导致的天下大乱盗贼蜂起。
就像黄巾乱的锅他们能毫无逻辑的甩给宦官一样。
锅是宦官的,世家豪族士大夫们不粘。
张让说什么都像在狡辩。
而且他想起庚哥让他们宦官权力往回缩,有点担心庚哥也信这一套。
所以就只能愿闻其详。
庚哥把上面那套逻辑一说,当然没说自己网上看来的。
他也不能说后头的诸朝诸代都这样儿,因为这会儿就一个单一样本大汉朝。
他说他寄养在民间,也就是史道人家的时候接触民间接触的多,发现了豪族兼并土地的危害。
顿时就给张让心中立起了一个小小年纪就心忧国家的天才儿童形象。
其实接触个屁。
他那会儿就是个咸鱼死宅废。
也就欺负张让那会儿没有随侍他身边儿,不知道他什么德性。
被欺骗的让爷爷,对这位陛下小孙孙的德行和才智都肃然起敬了。
庚哥就问张让了,那这种天下大乱盗贼蜂起的局,他能不能破?
不能破老刘家的皇权眼瞅着可就肯定要嗝儿屁朝凉了。
张让当然不能,但他居然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他问这跟庚哥扔出推举制这个大杀器有什么关系?
“此患无解,何增新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