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传各位将军前来议事。”刘仁本说。
瓯江江面,雪浪卷涌。陈子豪、陈子杰兄弟正在操练水军。泰不华及侍从来到江堤,千户赤盏晖急忙迎了过来。
“参见都元帅。”赤盏千户上前施礼。
“千户不必多礼,”泰不华指着江上水军问,“水军操练得如何了?”
“回都元帅,水上作战技艺已经掌握,可以随时出战。”赤盏千户说。
泰不华满意地点头:“嗯,让军士继续操练,我随便走走,随便看看。”
“是。”赤盏千户高喊,“子豪、子杰,操练起来,让都元帅检阅——”
陈子豪、陈子杰一起答道:“遵命!”
陈子豪挥动令旗,随着陈子豪的号令,战船不断变换各种队形。一会如利剑出鞘,一会如坚盾御守。水军战士也展示出冲杀、防御等各种战术……
泰不华看过,脸上现出欣慰的表情,他说:“水军进步神速,赤盏千户功不可没。”
“呵呵,都元帅,我不敢贪别人之功。”赤盏千户说,“水军能有今日之面貌,全是陈氏兄弟之功。”
“哈哈哈。”泰不华大笑,“想不到千户也学会如此谦虚。”
刘基带着叶安来到江堤,泰不华看刘基步履匆匆,知道必有要事,就迎了上去。
“刘大人匆匆赶来,有何要事?”泰不华问。
刘基看了看泰不华左右,赤盏晖及侍从往后退了退。
刘基走近泰不华,低语道:“已得到密报,方寇三日后袭击粮队。”
“哦,方寇要下手了?”泰不华问,“地点选在何处?”
“密报说,地点选在了凤凰山。”刘基说。
“凤凰山,方寇与你我想到一处了。”泰不华笑道,“好呀,方寇终于上岸了。”
“寇大人的钓饵好容易才把方寇引上岸。”刘基说,“上岸了,就不能让他再回到海里了。”
“嗯。”泰不华点了点头,“走,回府商议。”
泰不华、刘基及随从离开了江岸,回到了都元帅府。
书房/内,泰不华坐于书案后,审视着地图。站起,来回踱步。侍僮抱琴端来一杯茶,欲献上,刘基摆了摆手。
“这凤凰山距飞云江很近,方寇极易顺江而逃,再匿于海上。”泰不华说。
刘基点了点头:“嗯,都元帅所虑极是。”
“都事有何对策?”泰不华问。
刘基笑了笑说:“想必都元帅也已有了对策。”
泰不华笑道:“不如你我二人,把所思之对策书于纸上,较之优劣,再作定夺。如何?”
“好,就依都元帅所言。”刘基说。
泰不华转身喊:“抱琴,备纸笔。”
抱琴拿来纸笔,泰不华、刘基各自书写。
“刘大人,写好了吗?”泰不华问。
“下官已经写好,大人呢?”刘基问。
“已写好。”泰不华说,“那就请刘大人,亮出所思之对策。”
刘基说:“都元帅,一起亮出,如何?”
“也好。”泰不华说。
刘基、泰不华二人同时亮出所书写的对策。泰不华读刘基所书对策:“烧船。”刘基读泰不华所书对策也是“烧船。”
泰不华、刘基一起大同笑:“不谋而合,呵呵呵呵。”
“都事,就依此计?”泰不华问。
“就依此计。”刘基点头:“下官这里还拟了一份详细的围剿方案,都元帅请过目。”
泰不华接过,看后赞道:“嗯,都事谋划周密,只是我官军兵力不足,不能从容调度。”
“前日下官曾到各乡联络民勇,可否让他们参战?”刘基问。
泰不华思索了片刻,说:“好,让他们参战!”然后转向侍从,命令:“左右,传令各府官员,速来都元帅府议事!”
“是!”
街道上,万户薛兆谦正去往都元帅府,总管吕世忠紧走几步赶了上来。
“薛大人,薛大人——”吕总管喊。
薛万户回头看了看,说:“噢,吕总管。”
“薛大人,你说这都元帅府又在耍什么手段,这时辰匆忙召大家来议事。”吕总管问。
“匆忙召唤必有要事。”薛万户说,“看吕大人怏怏不乐,是否正与伶人缱绻,受到搅扰呀?”
吕总管大笑,说:“呵呵,薛大人不必嘲笑我,那小红玉一出场,你不也掷金如土吗?”
薛万户说:“我也是情不由己呀,你说小红玉那眼神,那身段……真让人销魂。”
“呵呵,薛大人,先别销魂。”吕总管说,“你琢磨琢磨都元帅府要出什么鬼主意,你我也好有个应对。”
薛万户说:“有什么好琢磨的,不过是出兵剿寇罢了。”
“出兵剿寇?”吕总管问,“薛大人凭何推知是出兵剿寇?”
薛万户说:“凭我与都元帅府的人所打的交道。”
“薛大人,你这越说我越摸不着头脑了。”吕总管说。
“吕大人,你思虑思虑。”薛万户说,“都元帅府的人行事向来诡秘,此次却召集众官员公开议事,除了出兵剿寇还会有什么?你说若是有什么好事,还能轮到你我二人?”
吕总管点了点头:“嗯,薛大人言之有理。”
都元帅府内,气氛与往日迥然不同。都元帅府及温州路官员列坐两旁,静静地望着书案后的泰不华。
“诸位大人,”泰不华神情很严肃,“方寇为害浙东已久,阻绝粮运,残杀官兵,肆意劫掠,侵扰百姓,本帅早已想除掉此害。无奈方寇盘踞海上,昼伏夜出,踪迹难觅。经刘都事多日运筹,巧设诱饵,已将贼寇诱往岸上。今日急召诸位来此听令,为的就是围剿贼寇,荡平浙东匪患。”
吕总管靠近薛万户,低声说:“薛大人有先见之明啊,果真是出兵剿寇。”
薛万户说:“只是你我未曾料到不用商议,直接听令。”
吕总管微微一笑说:“也好,省得多费那份脑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