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是我白以琢之妻,日后我会带着你们的份一起,护她一世。”
白以琢的话说得简单,语气也平稳得没有什么起伏,但却掷地有声,让人听起来便觉得极为可靠。
温如玉见状,鼻头一酸,心底暗道,就凭他今日此举,哪怕爹爹娘亲和哥哥在世时,估计也会放心将自己托付给他。
温如玉想起战事未起之时,她及笄礼刚过,他们对她要选就得选靠谱又待她真心的郎君的调笑,一时间心底怀念又怅然。
温如玉在庆幸所遇之人是白以琢中,又带着点父母兄长狠心抛下她一人的委屈,极为复杂的情绪顷刻间搅弄到了一起,让她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只有无言。
温如玉在白以琢将那杯茶水倒在了地上后,便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在他起身之前同样跪在了他的身边。
温如玉跪定后,抬眼看着白以琢极为认真地道:“以琢,你我成亲当日……并未真正的拜堂,如今再拜上一回高堂可好?”
温如玉开口所说之话,让白以琢听了后心底一刺,他们拜堂当日,竟是一只公鸡代他行了那三拜之礼,是他亏欠温如玉良多。
白以琢看着温如玉满眼的憧憬之色,眼底闪过了抹心疼,而后不由自主地轻轻吻了一下温如玉的眼角后,才点了点头,开口道了声好。
温如玉见他应下之后,仿佛将身上所压着的无形的压力都卸下了一般,毫无心理负担,唇角的弧度扩得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眼角眉梢间也都随之染上了笑意,恍若春花盛开。
白以琢被温如玉这一笑摄了心魂,怔愣了一会儿后,才在她揪住自己的袖子晃了晃后回过神来。
温如玉与白以琢对视了一眼,皆发觉自己笑得有些傻气,于是整了整自己的神色后,才无比郑重地在这埳室之中,补了一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拜堂之礼。
补完这道礼后,他们二人也没再耽搁,便相携走了出去,白以琢更是在玲珑唤了他一句“姑爷”之后,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变得轻快了稍许。
毕竟在此之前,温如玉所带来的两个丫鬟,都同她本人一般,对他恭恭敬敬,好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恼于他,让她们在这府中过不下去一般。
现在私底下那声“姑爷”一唤,最起码也从侧面证明的自己对温如玉的真心相待,并非没有成效。
白以琢心底暗爽,对此颇有几分志得意满,但面上却半点也没有显露出来,他在出门后有外人在场之时,依旧惯性地冷着那张脸。
只不过因着与温如玉十指相扣的缘故,他周身的冷意不再那么的冻人,看起来似乎平易近人了不少。
可随侍在他们身后的静松等人却打心底里知晓,侯爷这等平易近人的模样,全都是假象,只要他一不在夫人身边,就会立马恢复成那副冰山的模样。
甚至若是他们有事禀报时,刚好撞上夫人离去不久的话,那侯爷身上的气息便会变得更加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