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玲珑应声完后,脸上罕见地变得不那么平静,行色匆匆地往外走了出去。
“你们继续收拾。”温如玉微抿着唇,对着其他几个丫鬟吩咐了一句后,便牵着白以琢走出房门,往放着自己父母兄长牌位的埳室走去。
白以琢知她此刻心底不大平静,也没有开口多说些什么,行走间只是将温如玉的手握得更紧。
当他们二人走至其门口之时,白以琢身后跟着伺候的静松几人都极有眼色地停下了脚步守在外面。
这还是白以琢第一次走进这里,他心底不免有几分紧张,但温如玉所布置的埳室却并无他曾所预料的那般肃穆。
那三张牌位虽摆在正中央,但除了其前方所设香炉供品蒲团之物外,其他摆设一应如常,甚至就如同他们还在世,只是在此暂且休憩一般。
白以琢环顾了一周后,低头朝温如玉看了一眼,只见她看向那牌位之时,眼底不带丝毫阴霾,满是濡沐之色,眉眼间还可窥得几分不谙世事的少女之态。
看来哪怕面前的只是牌位,但她也确实是想让父母兄长不再为她而忧心,让他们见到自己更好的一面……
白以琢看着眼前这副情景,心底也愈发柔和,无论如何,今日是他第一次前来拜见温家长辈,他起了头,便更不能扫她的兴。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见过舅兄。”
白以琢没等温如玉示意,便主动点起了香火,朝那三张牌位行起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他行礼的动作一板一眼,标准极了,脸上也满是郑重,没有半分敷衍之色,
温如玉站在一旁,眼忽地瞪大了几分。
哪怕父母兄长皆在世之时,她嫁给白以琢也属于是高嫁,他们恐怕也万万受不得白以琢此等大礼,更遑论是现在?
这埳室之中没有旁人,他也不需要作秀,这一举一动间皆随本心,不消说,他这般行事,所为是何。
他承认她这个妻子,也尊重她这个妻子,所以待她的父母之心,也称得上赤诚。
温如玉看白以琢的动作看得有些怔愣,但自己那颗心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跳得前所未有地快了起来。
白以琢行完大礼后,便将那手中的香火插进了香炉之中,袅袅檀香中,他那向来冷硬的神色看起来愈发肃然。
玲珑将那茶水准备好,走进门来后便在一旁候着,白以琢上完香,便走到了玲珑身旁在她所端着的那红木托盘之上,将一杯茶水稳稳端了起来,再度跪在了那牌位前的蒲团之上。
许是在行伍中多年的缘故,白以琢哪怕跪下时,那脊背也挺得笔直,恍若一把出鞘的利剑般带着锋锐之意。
他双手持杯,将那杯茶水高举,开口道:“小婿因养伤之故,迎娶如玉半年有余,方才能起身前来拜见长辈,还望岳父岳母以及舅兄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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