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不寻常。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太后只是略有好感,可谁知此遭私下再见,他对她却好像全然无还手之力了起来。
这可不是仅一点点的好感,就能让自己有这样的反应的啊……
萧泽逸呆坐在那里纠结了半天,也纠结不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愈发自己最后的落荒而逃,实在是丢人不已。
萧泽逸每每回想起自己临走前太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有被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蠢到。
那时的他就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就这么溜之大吉,那岂不是更让自己直接就落入下风了吗?
下次他再找机会见到太后时,届时能不能在她面前直起腰说话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自己曾经的设想,让她背刺帝师,为自己所用了。
萧泽逸想到这里后不由自主地以手掩面,长叹了一声,彻底放空了自己。
向来喜欢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恨不能将一切都算尽算透的他,面对这种一团乱麻的情况,却不自觉地在心底劝自己。
算了,算了,暂且放过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过几日要举办的赏菊宴……自己还是走个过场便罢了。
既然确认了自己对太后起的心思,不是那曾觉得的一星半点,那么再细看所谓的其他贵女也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现下看来,感情他曾暗自许下的,那要娶就得娶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的念想,倒是始终没有变过。
别说这只是先帝娶来冲喜,名义上的傀儡太后,只要他真的起了心思,那她哪怕是先帝嫡妻,小皇帝亲母,他也未必就会那么容易地放手。
身份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她父亲温咏善那只老狐狸,当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他知晓自己对他独女起了心思,那还说不定会利用这一点设出什么套来。
……
萧泽逸脑海里杂七杂八的信息不断乱飘,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瞬间将他的心思拉了回来,而后便条件反射般整了整神色,端坐起来,恢复成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了句进来。
摄政王府的人向来训练有素,尤其是他放在书房伺候的贴身之人,若无大事,绝计不会如此慌乱。
“王爷,乾清宫有变。”一名穿着素色长衫,身形修长的随从步履匆匆地走到了萧泽逸身旁,将汇集成册的消息放在了他的案头,而后便恭敬地候在一旁静待吩咐。
萧泽逸将之拿过,飞速地翻阅着,而后一边摩挲着消息册子,一边闭眸沉思着,像是要在即刻间将那丝丝缕缕的信息梳理出来,以推断出一个真相来般。
“这大赵,看来马上就要变天了。”萧泽逸睁开双眼后,将手中的册子往书案上一抛,转头朝身旁的随从问道:“文松,现下这些消息走漏得厉害吗?”
“曹公公下了死令,除了那几家,恐怕其他人都尚未能探知一二。”文松候在一旁,听萧泽逸的话得心惊肉跳,愈发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