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的快,一晃眼就到了深夜。
温如山还被绊在迎客楼尚未归家,温父喝过药后也撑不住陷入了沉眠,温母把要给温如玉带走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又一遍后,才拿出本用红色书皮掩了封面的书册走进了温如玉的房里。
此时秋月已经下去歇息,温如玉房里仅剩她一人。
“阿娘,你终于来了。”温如玉穿着亵衣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终于等到了今晚要陪她睡的母亲。
“嗯。”温母应了句,坐到温如玉的床边,将那本书册递给了她道:“你且翻开看看。”
“这是何物?”温如玉疑惑地接过,而后随口问了句,谁知她略翻了几页后就立马红了脸,身上的瞌睡虫就这么不翼而飞。
这本书压根不能称之为书,上头字迹少得可怜,基本都是男女阴阳相合的图示。
这图示线条色彩无一不精,却画得极露骨,厚厚的册子里,一页一图,一图一姿势,其上所展示的是温如玉从未设想过的百般变化。
“避火图。”温母似是没注意到温如玉的窘迫般淡定回道:“你且看上两页,这压箱底的东西,我等下便给你放进该放的地方。”
“阿娘,你现在就把它放好吧。”温如玉红着脸没看多久便感觉这本册子有些烫手,当即将之递给了温母让其收起来。
“男女敦伦之事,此乃天道常理,有何好害羞,更何况你又不是未曾经历过。”
温母接过册子,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温如玉的额头笑道:“玉儿,哪怕侍奉的是陛下,也要学会让自己痛快,你可知这一道理?”
“女儿受教。”温如玉听着她温柔而又自信坚定的指点,郑重应道:“阿娘,我会抽时间好好研究的。”
闻言,温母欣慰地笑了笑,没再多说其他,便起身将之放进了装着压箱底银子的红木箱里。
无论贫富,温父后宅里都只有温母一人,且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没怎么见他们红过脸,感情数十年如一日的好。
温如玉静坐在床上思索着,虽皇帝身份与常人大不相同,但人性多少有共通之处,关于怎么与枕边人相处一道……或许她应该向母亲好好请教请教。
待温母回来,卸下钗环外衣躺到她身边时,温如玉便转身抱住母亲手臂,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开口问出了这一问题。
“玉儿,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能套用,我与你父亲能和睦至今,主要依的是我们都念旧情,且有共患难之谊。”温母知晓温如玉尚未完全开窍,特意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叮嘱道。
“这与陛下跟你之间的情况不同,他作为天底下至尊至贵之人,首先是君,你得尊,但尊他的人数不胜数,其次是夫,你得亲。”
“亲?”温如玉听得有些疑惑,开口问道:“阿娘,怎么才算亲呢?”
“玉儿,人心难算,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