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要用心”的一席话,让温如玉茅塞顿开,对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那总是出人意料,让人难以琢磨的气运之子,也多了几分底气。
想要谋他那一点真心,那自己也多少得付出一点真心,毕竟世上无人是傻子。
今夜很长,温如玉与母亲抵足长谈,直到再也抵不住困意才沉沉睡去。
翌日,周宏武早早便带着宫娥捧着全套的贵妃礼服首饰敲开了温家大门,温母也起了个大早帮着温如玉梳妆打扮。
温如玉被叫起时尚未睡醒,整个人都还有些迷迷糊糊,洗漱完后便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着,随身边人摆弄,将那繁复的贵妃礼服穿在了身上。
直到那个为首的宫娥凑到她耳边开口让她闭眼上妆时,温如玉这才想起来这一声音她为何会觉得熟悉。
这不就是当初她绣针被换时,暗中之人揭走那张警告字条后,开口告罪的声音吗?她现在怎么改行成宫娥了?
温如玉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她五官平平,最多只能称得上一声清秀,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温如玉没有猜错,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暗三。
暗三似乎是看出了温如玉眼中的疑惑,人多眼杂之下也没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她迅速眨动了几下眼睛,整个人都显得灵动了起来。
见状,温如玉被逗得笑了笑,也不愿为难于她,便依言闭上了眼。
温如玉感觉到一双灵巧的手拿着脂粉在她脸上轻柔地动作着,只唇上力度稍重,只不过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
“好了。”暗三将脂粉一收,便让温如玉睁眼看看有无不妥之处。
温如玉依言而动,睁开眼时被镜中艳光四射的自己一唬,不自觉地面露惊讶之色。
暗三给她所化的妆容并不算浓,但却不光掩去了她所有疲色,还突显了她那本就精致的五官,和那贵妃礼服呼应起来,雍容华贵之气尽显。
“娘娘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暗三看着自己的杰作,眼里满是惊艳,下意识地开口夸赞道。
闻言,温如玉抿唇一笑,道了声谬赞后朝镜中仔细打量着自己,迟疑道:“这唇色……会不会太艳?”
“不会,娘娘压得住这等颜色。”暗三自信回道:“此时尚未佩戴首饰,才稍显突兀,您暂且等等,待一应俱全后您再看看。”
“嗯。”温如玉点头应允,而后一名陌生宫娥便上前替她挽发,她的手势极其复杂,却丝毫没有扯着温如玉一根头发。
温如玉面露好奇地看着繁复的发髻在自己头上逐渐成型,心底不由得叹服,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被系统绑定前的自己虽是丞相家小姐,但也没能梳过这等发型。
温如玉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不过随着头顶发髻的完成和那一件件华美金玉首饰的堆积,果然如暗三所言,那鲜红的唇色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变得与她这一身相得益彰了起来。
温母一直站在一旁,静静陪在温如玉身边,她将欣慰与不舍的表情都挂在了脸上,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
温母看着看着,手里便被递过一根以宝蓝色为主的孔雀簪,这根簪子上镶嵌了大大小小的宝石,每一颗都恰到好处,尤其是眼睛那里,使这只孔雀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一不抓稳它就要展翅飞走一般。
这是这套首饰中最核心的一部分,也是温如玉这套妆造的最后的一步。
温母小心翼翼地接过,将之以最合适的角度簪在了温如玉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