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知远右肩处溅出来的血,染红了温如山半袭衣衫,他凄厉的哀嚎声也差点震破他的耳膜,只不过许知远还没叫上几声,他的嘴马上就被人用布堵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约约发出点呜咽声。
温如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从未设想过的一幕,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他在身旁侍卫的催促下,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继续接着往下讲。
只不过看着周围这群人一切如常,压根没被这样的场面影响到的淡定神色,他不由得惊起了一身冷汗,手也不自觉地就变得有些抖了起来。
等他将今日所发生的事讲清楚后,祁永安仍在面色不善地擦拭着手中沾血的那把佩剑,他没有发话,现场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许知远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带来的人也跟被惊到的鹌鹑一样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甚至连开口求饶都不敢。
“岁城郡守还没来吗?”祁永安眯眼细看了看那把被擦得丝血不染的佩剑,随手将之抛进了它原处的剑鞘里,不耐烦道。
周宏武上前单手抱拳禀告道:“公子恕罪,岁城郡守即刻就到。”
随着周宏武话音落下,岁城郡守便被“请”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衙役。
岁城郡守姓刘,是即将告老还乡的刘阁老族中子弟,年前刚因被人检举贪腐从京畿之地贬至岁城。
他一到祁永安面前便被吓得腿软,什么也不顾地跪下磕头道:“微臣参见陛下,还请陛下圣鉴,今日温氏绣庄一事实属意外,与臣无关啊!”
祁永安垂眸瞥了他一眼,也不让他起身,直接开口吩咐道:“把他们收监至岁城大狱,三日后再送往苏州。”
“臣遵旨。”刘郡守听闻这吩咐没牵扯到自己后松了口气,应声完抬头看向皇帝时,发现他已经走进了温家绣庄里。
见状刘郡守起身想跟上去献殷勤被侍卫拦下后,只好满怀心事地遵照皇帝的吩咐,带着衙役们将许知远一行人押往岁城大狱。
他走在路上时还觉得有些恍惚,谁能想到岁城偏远之地,一个小小的温家绣庄开业竟然能刚好撞上微服私访的皇帝呢?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顾忌许知远身后的许知府和许家,早早到现场主持公道,强烈的懊悔爬上了他的心头。
在这位雷厉风行的陛下手底下做官,着实是如履薄冰,可能一不小心就丢掉小命,还好他这只是略微失职,哪怕有影响应当也影响不大,最多不过再被贬。
倒是许知府不知会被他这儿子牵连成什么样?刘郡守苦中作乐想道。
那温氏绣庄倒是好造化,虽如丧家之犬般被打压出了苏州,但如今躲到岁城刚起步,又得了那位的青眼,看来日后不论打点多少,他也得多照顾着点他们的生意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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