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为何能在许知府派兵上门拦人、要求我们家为许知远的伤负责之后拿出麒麟卫的牌子?”
温母是个聪明人,日后的一些戏也还需她配合,除系统和世界线这等不能与人言的秘密外,温如玉实在不想对母亲撒谎,便老实答道:“他亦没有实话告诉我,只隐约透露过他的身份不低。”
温母的手攥紧了一瞬,而后又放松下来,状似无意地提道:“那你跟他……”
她是经过人事的妇人,一眼就看出温如玉自归来后的状态不大对,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单独跟她详聊,如今总算是问出了口。
温母目光如炬地盯着女儿的表情,不敢错过分毫,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女儿终身大事,甚至夸张点说,还关系到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温如玉咬了咬下唇,纠结了许久,状似为难道:“娘……我……”
温母见女儿坐立不安的样子,气息变得更加柔和,她放缓了语速道:“玉儿,娘知你向来有主意,但这些事牵扯太多太广,这段时间以来,你爹和我心里都总不大安宁,你别把什么都压在自己心底,你虽已及笄,但在爹娘看来也只是个孩子。”
温如玉听得眼里涌上了泪花,她扑到了温母怀里,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悄声道:“娘,你先别急,冷静点听我说。”
“好。”温母知道接下来女儿口中的消息非比寻常,深吸了口气应道。
“许知远给我下了无药可解的烈性春药。”温如玉这话一出口,温母是胳膊就骤然收紧了几分,但她却耐心倾听着,没有开口打断女儿的话。
“他没有得手,齐公子他削断了许知远几根手指,救下了我,我……也失身于齐公子。”
“那个齐公子,他就这样派手下人送你回来就算了,不打算负责?”温母震怒道:“哪怕他于我温家有恩,但女儿家的名节可不是小事!”
“娘。”温如玉伸手捂住温母的嘴,用眼神朝窗外示意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他身份不简单,且已有家室,哪怕给我名分也只能是妾,我不如留在家中钻研绣技或者待温家东山再起后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温母见女儿的异状,便猜测到那齐公子派遣的人远不止明面上离去的那些,看来他的身份比她之前猜测的还要高上几分。
她敛了敛神色,配合温如玉高声哭诉道:“我苦命的儿!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玉儿?”
温母走出房门时,眼睛周遭泛红,已经哭得有些肿,她特意毫不掩饰地就这样回到了自己房里。
奉命在温家看守的几个暗卫照例将今日的见闻写成暗报发往了祁永安所在之地。
夜更深了,温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她很清楚女儿这一行为如同行走于高悬的绣线之上,稍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那个男人身份很高……那个男人虽表面放弃,但实际上对玉儿势在必得……
他可以成为利刃,但却未必不会回头伤到她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