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进门禀告时,祁永安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花绣样。
“主上,这是今日那名女子的资料。”他将一沓厚纸递了上去。
祁永安将那朵绣样放进了袖口,才伸手接过翻阅了起来。
他看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将温如玉的资料过了一遍。
“确定无遗漏吗?”祁永安合上资料,将其丢在桌上问道。
“确定。”暗一回道:“她身上并无可疑之处,且主上此次行踪为绝密,今日之事在属下看来确实是场巧合。”
“哦?”祁永安冷笑一声道:“若我告诉你,这绣样能压住我身上的暴戾之气呢?”
“什么?”暗一震惊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将其一家严密监控起来,并把对温如玉此人的探查等级提到最高,再细查一遍。”
“去吧。”祁永安吩咐道:“传信给鬼医苗圃,让他速来苏州一趟。”
“是。”暗一利落应了声后便出门办事。
祁永安在暗一走后又拿出了那朵绣样,举在灯前细细端详着,这材料绣工虽无一不精,但区区绣样,为何对自己会有如此功效。
他清楚二十五岁的自己表面上虽身强体壮,但因胎里带毒,前朝后宫又多倾轧的缘故,多年来自己身上累积毒素不知几何,每次毒发头疼起来便恨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唯有发泄掉那萦绕心头的暴戾之气,以旁人鲜血才能抚慰一二。
如今虽在南征期间经过苗圃调养大体无碍,但那股暴戾之气却无法根除,甚至出现得愈发频繁,让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那本就算不上好的脾气。
温如玉,温如玉,因美貌招祸,以致家道败落的绣坊主之女……
祁永安在心里念叨了几遍温如玉的名字,但最后还是按耐下了自己难得兴起的好奇心,准备等暗一更细致的调查结果,以及等苗圃到来验证这绣样有无问题再说。
而且,若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或是有所图,他也只需等对方出招,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而这头被他念叨的温如玉的确对皇帝有所图,不过她现在不但没有出招的念头,反而在用过午饭后同哥哥一起劝说父母离开苏州。
温母掩面而泣道:“都怪爹娘没用,没能守住家业,离了苏州回岁城那个小地方,如山和楚家娘子的亲事……”
“娘,我们家在知府手里丢了家业,和楚家本就不匹配了。”温如山安慰母亲道:“楚家私下送来二百两银子已算是仁至义尽,更何况儿子如今也想跟爹以前一样,先立业再成家。”
“娘。”温如玉跟原主平日里一样将头埋进母亲怀里撒娇道:“我们就去岁城吧?我都还没到过岁城,没见过你曾提到的那些人呢。”
“唉。”温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孩子们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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