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老李也看见这个知名律所合伙人的发言。
“难道这才是她的最终意图，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的碰撞吗？”
恍惚是数月前的上海，中学的书法教室里，那大眼睛的小姑娘用稚气未脱的清脆嗓音说道——
“我认为，最适合中国的法治，并不是照搬英美法系的完全的程序正义。中国既然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治就当做有中国特色的法治。”
“何为有中国特色的法治？”
“主要的程序正义和必要的实体正义。”
老李看到这段话的时候，何冬青也看到了这段话，他当即给老李去了电话：“该收网了吧？”
老李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任何事情都应该以民政部的对外发言为准，你少瞎打听。”
何冬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倒是不想瞎打听，你倒是快点对外发言啊。”
“……”
“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沉得住气，让个小姑娘这么敲打都不说话。”
“行了吧你，我心里有数。”
挂了何冬青的电话，老李另外拨通了一个电话：“该收网了吧？”
周立并不知道老李和何冬青的想法，知道了她也会说“他们自己瞎想”。
她写《可可西里》，就是为可可西里发声。
如果因此引发了大众对于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的思考，那也是顺带的。
至于因此引发的国家对于组织的加紧处置和取缔，那就更是顺带的了。
伍凛亦也看见了这段关于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的碰撞。
他不怕有人帮周立说话，恰恰相反，他怕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是个过于理想的状态，也要有人站在对手那边，才能找得到攻击的筏子。
周立这个当事人的缩头乌龟做得太好了，出了书就又神隐了，让伍凛亦吵无可吵。
所以看见有人帮《可可西里》说话，帮周立说话，伍凛亦可太激动了。
我攻击你，你势必要还击我，大家互相攻击，可不就吵起来了吗？
一旦吵起来，就无所谓绝对的对错了。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难免口不择言，总归有对有错，大不了自己错得多一点，对方错得少一点，自己会被一些人批判，但也会被一些人拥护。只要最终拥护自己的人比吵架前的多，甚至只是知道自己的人比吵架前的多，这一场吵架就是值得的。
只要不触碰到国家红线，随便吵得多么厉害都不会有事。
君不见越是吵，邀请他接受访谈做节目的报刊杂志电台电视台越是多吗？
更有出版社主动联系他，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出书的打算，愿意就版税见面详谈，这就是名利双收。
伍凛亦当即抖擞精神，便带着徒子徒孙对着这个北京的知名律所展开了口诛笔伐。
郑胜利如今跟伍凛亦既是教友，又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随时保持紧密联系。
伍凛亦带着徒子徒孙前脚开火，郑胜利当然是率领着信众们后脚跟上。
伍凛亦这一架看似吵得厉害，但只限于网上和上海本地的地方报刊杂志。
郑胜利的攻击看似气势汹汹，但只限于网上和那些自己印刷的非法刊物。
有了《光明日报》《人民日报》《新京报》和《经济日报》的背书，《可可西里》的基调已经定下，如卫视台等国营媒体当然不会想不开地跟官媒唱反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