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间还早,陈平正坐在门口编篮子,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大姐,卖掉了吗?”
“卖了两个,用来买盐了。”
“那就好。”他还是一脸高兴“只要能卖钱就行。”
“这样平儿,你手巧,编几个像盘子那样的,比盘子要大一些,就用来放馍馍,饼子的筐。”
“我们一个卖……三文,到时候试试好不好卖。”
“好。”陈平立马就要去弄,她拉了一下,还是用手比喻了一下“就这么大,圆的和椭圆……就是”她干脆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个图案“这样的,各做两三个就行,不用太多。”
“知道了,大姐。”陈平小跑着回到台阶上,把手里现编的篮子往旁边一放,又重新拿起被开水软过的柳条编了起来。
他很聪明,琢磨了一会就知道怎么弄了。
陈娇娇拿了针线框,去了王娥家学做针线。
过去的路上,刚好碰到吴春花从门里出来,对着她就是冷哼一声。
她没管,越过就要走,刚动了一步,就见吴春花突然“忒”了一下,她脚上立马就出现了一口恶心的痰。
她看的只犯恶心,还记得刚魂穿过来的时候,从床上醒来,闻到自己盖的那床被子乌漆嘛黑的,又酸又臭,她当时恶心的差点吐了,拖着发烧的身体,愣是拆下来给洗了。
眼下这口痰,比那天的被子可要恶心多了。
她“嗬”了一下,紧接着也“忒”了一下。
同样的一口痰,同样的位置。
她木着脸“有种你囔囔,让大家来评评理。”
吴春花噎了一下,这事要嚷囔开,村长指定不会向着她。
她瞪了一眼,又进了家门。
陈娇娇盯着那口痰,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从地上捡了块土块子,把那口痰擦了,又迫不及待的转身回了家。
看着去而复返的大姐,陈平有些疑惑“大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吴春花那个臭婆娘,往我脚上吐了一口痰。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惊恐,陈平竟然被逗笑了“你换了,我帮你洗。”
“不用。”她瞪着眼“我先拿水泡泡再洗。”
“好。”陈平也不知道自己大姐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
她冬天的暖鞋正好两双,没穿的那双是新的,还没怎么穿过,眼下没鞋子,她也只能穿那个了。
把鞋子泡进水里,又倒了一些草木灰,她这才又重新出了门。
陈平看了眼盆,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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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娥家砍了不少柴火,进去的时候屋子很暖和。
陈巧巧和王娥两坐在床上做阵线活,见她进来,立马拍了拍床“赶紧上来暖着。”
“我跟二婶子学手艺来了。”她笑着说。
“娇娇姐,很简单的,我教你。”陈巧巧笑着说。
她低头看了眼,发现陈巧巧手里的荷花绣的有模有样。
“巧巧真是厉害,绣的和婶子一样好看。”
“你这丫头,净会寻婶子开心。”
“哪有。”她抿着唇笑。
学了一下午的绣荷包,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她匆匆忙走在路上,老远的看到一个人迎面而来。
走近了才发现是村里的陈实,算起来他和原主还是堂兄妹,只不过陈实家并不在村尾……
见了她,陈实只是含蓄的笑了“娇娇。”
“堂哥去哪了?”
“没。”陈实很不好意思的说“四处逛了逛。”
“你赶紧回家吧,晚上别乱跑。”陈实赶紧说。
“好,堂哥也早点回。”
陈实应了一声,低头快步离开了。
刚进家门,就听到陈小尖锐的叫声,紧接着陈平被她从屋子里推了出来,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陈平背对着她,摔倒之后只是爬了起来,陈小瞪着他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怎么了?”她神情严肃。
陈平抿着唇一言不发,陈小气的直哭。
“说,怎么了?”
陈小哽咽着“他把我的鞋子弄破了。”
“怎么弄破的?”
“他把火盆踹倒了,我的棉鞋烧着了。”
陈娇娇上下打量着他。
就见他右胳膊被烧了个洞,好好的棉衣也烧破了,裤子上同样几个洞,看样子是被火星子烫的。
“烧到没有?”
陈平点点头。
“进屋说。”
陈小还在哭,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陈平低头略过她,屋子里火盆撒了一地,好在地也是泥土的,家里又没什么家具,不然就该发生火灾了。
她点了油灯,借着光亮这才看见陈平手腕上被烫伤了一大块。
而地上陈小的鞋子同样被烫了一个大洞。
家里没有药,她也只能用湿毛巾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一言不发的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陈小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拉着脸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