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护士长......陈护士长......”值班台走出一个年近五旬的女护士，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
“王院长有事吗？”她有点阴沉的问道。
“这是杨老先生的家人，现在想见见他。”王院长很客气。
老护士长脸色一沉：“他居然还有亲人，走吧，里面最后一间。”
我们走到最后一间病房。透过门上的窗户可以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环抱着手被束缚带锁着，呆坐在床上。房里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庞。病房墙上和床单上都有血迹，估计是他之前咬破手指弄的。
“杨叔叔，杨叔叔......”闻晓桐隔着门轻轻喊道。
喊了好几声，没有回应。
“他不会回答的，他除了会发疯的叫，在墙上乱涂乱画，从来没跟人交流过。”老护士长说道。
我们想开门进去，她看了看王院长，王院长点了点头。
老护士长第一个走了进去，打开了房间的大灯，5平左右的房间除了床，什么都没。
在灯光的照射下，被束缚的老人家抬起了头，他环顾四周，眼神呆滞，胖子小声说：“这眼神，估计没戏。”
当他看着我和闻晓桐时，突然大叫起来：“你们怎么来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和闻晓桐对视一眼，她看口问道：“杨叔叔，我们来看您了。”
老人家又大叫起来：“你们不是人，不是人，都不是人，你们是鬼，是鬼！走开，走开”
他虽然被束缚着，但试图站立起来。
我刚要上前去扶他，他挣扎着倒在了地上，不停叫喊着：“不要带我走，不要带我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被蛇吃了，你们不是人，是鬼，是鬼。”
我和闻晓桐蹲下身，和他面对面说道:“杨叔叔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
“李博士、闻老师，我看见你们被巨蛇带走了，都被带走了，大牛班长，大牛班长被吃了。”他一脸惊恐。
李博士、闻老师？他把我们认成了我们的爷爷和奶奶。
闻晓桐灵机一动：“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回去，回去找他们，把他们都带回来，你也想把他们都带回来，把大牛班长带回来。”
老先生突然安静下来，大哭起来，我们把他扶了起来，王院长叫老护士长打开了他的束缚带。
我坐在他身旁，担心他突然又发疯伤到闻晓桐，所以用双手一直抓着他的肩膀。他看看我和站在他面前的闻晓桐说：“你们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年轻，大家都走了，我一直想去找你们，找你们啊。”
突然，他又激动起来，我用双手死死按着他安慰道：“小杨战士你放心，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我们想回秦岭，回去把他们都带回来。但是不记得路了，你还记得吗？”
老人家缓了缓说道：“我一直记着，我一直记着，我把他们都画在了墙上，我怕我忘了，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大牛班长了。”
大家一听，都望向了三面墙，但是除了一些血迹，什么都没有。
王院长说：“前两天上级来检查，墙都给粉刷了一遍......”
大家瞬间都很崩溃。
我扶着老人家：“小杨战士，还能再画一遍吗？我和闻老师等着你。”
闻晓桐刚想开口，突然老人家急促得说道：“来了，要来了，大牛班长我对不起你们，我来找你了......”
说完他就倒在我怀里抽搐了起来，嘴角留出了白色沫子。
王院长急忙上前和老护长一起开展急救，几分钟后他摇摇头说：“对不起各位，老人家心脏受到严重刺激，实在没办法了，请节哀。”
闻虎上前摸了摸老人家颈部，转向闻晓桐摇了摇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胖子拉拉我衣服：“这就完啦？跑那么远线索断了。”
我没理他，闻晓彤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些落寞。
突然，我拉着王院长问道：“原来的精神病院没拆吧，也没重新装修吧？”
王院长一头雾水的看着说：“没......没呢，已经快荒废一年了。”
闻晓桐也看着我笑了起来：“聪明啊~”
我们留下一个闻家子弟善后，要求厚葬杨老先生。
车队向着荒废的精神病院方向疾驰而去。
五楼窗户边，老护士长拿着手机：“嗯，确定，他们已经过去了。”
合上手机，老护士长又阴沉地看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