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病院（上）
快速行进了两天的时间，我们从东南沿海直插西北内陆，十三朝古都西安近在眼前。
这两天，我已在颠簸的车厢里把《望气诀》啃得七七八八了。通过爷爷的笔记翻译后的版本看着舒服多了，由于这本大多是口诀类型，特别符合我创作打油诗的习惯，朗朗上口铭记于心。
一直没有机会实践，这回去秦岭是试用《望气诀》的最佳机会。
虽然全程高速，但是越野车摇摇晃晃的避震系统让我昏昏欲睡。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爷爷当前去的秦岭，那种极速下坠的绝望感和漆黑一片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这次只是迷糊了一会儿就被胖子播放的Linkin Park摇滚乐吵醒。
“醒啦？”胖子嘴里嚼着牛肉干。
“闻家人你觉得可信吗？”他接着问我。
“爷爷相信他们，我接触下来感觉闻晓桐也不是那种所谓的心机女。”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自从那晚上你们独处之后，我发现你说话经常带着她名字。”
“是吗？有吗？我只是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
“算了，恋爱中的人都是弱智。”胖子不屑的继续吃零食。
“你TM才恋爱，滚犊子。”我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望向了窗外。
关中平原沃野千里，北部是陕北黄土高原，南部为安康盆底、秦巴山脉，西起宝鸡，东至渭南，号称“八百里秦川”、“帝王之地”，史书记载据关中者必东征，逐鹿中原并天下，西周、大秦、西汉、大唐等王朝兴起之地。
《望气诀》中提到望气是根据云气的色彩、形状和变化来附会人事，语言吉凶的一种占卜法。凡望气，有大将气，有小将气，有来气，有败气，能得明此者，可知成败吉凶。观人与观山行地貌是一样的，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不知是不是最近一直钻研这本书的原因，我隐约能感知一些特殊地理环境下的气息。
一进入西安境内，望着窗外延绵起伏的山脉、奔涌向前的渭水，遥望西安方向，眼前有一种淡淡紫气包裹的感觉，此地不愧为十三朝帝王家，贵不可及啊。但越靠近市区，紫气中暗暗隐藏的黑色气息渐渐浮现出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几千年的风霜雨雪，贵气之中已显露落败之象。
万世浮华梦一场，天道轮回，终究不可能永保繁华盛世，怪不得各朝各代统治阶级一直在找寻龙脉，龙脉的兴旺也是有时限的，就像KFC喝可乐，喝完了再想喝，您就得续杯吧！
闻晓桐在对讲机里发来信息：“不进市区，去郊区新建的精神病院，后车跟紧。”
我拿起对讲机：“收到~”
车队在进市区的岔路口右转下了一个弯道，从高速转到了一条二级公路，道路两旁突然多了许多茂密的大树，阳光被遮得严严实实，显得这条道路十分阴郁。
又行驶大约30分钟，在一个山坡上，黑色白底楷体字的“市精神病院”招牌醒目无比。
五辆车相继驶入，已经有闻家的人在等候。
我们下车，闻虎安排了几个闻家子弟守车放哨，几个人检查车辆状况，我、胖子、闻晓桐和闻虎跟随那个接头的闻家子弟进去病房区。
新建的精神病院坐落在一座不高的山腰处，应该才搬过来不久，院大门和主楼大厅都是崭新的，但是感觉工作人员很少，估计是远离市区的原因吧。
我们是傍晚到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公共照明路灯也没亮，到了晚上估计看着会有点瘆人。
大厅站着一位中等身材、有点秃顶的中年人。
闻家子弟介绍：“这位是王院长。”
闻晓桐伸出双手：“您好，王院长。”
“你们就是这位杨立老人的亲人吧！你们可算来了，他都独自在这儿很多年了。”
王院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最近才找到老人的信息，感谢您多年的照顾。”
闻晓桐礼貌道谢。
“走我们去看看老人家吧，他呀整天就坐在房间里，一有人进去他就大叫大闹，原来在之前的那个病院，一房间都被他画满了东西，看着怪吓人的。现在新房间上级领导要来检查，我们没给他笔，就是咬破手指在墙上画，真是没办法。”
“后来啊，只能用束缚带将他控制起来，现在他整天说什么要来了，要来了，一个也跑不了......之类的话，小护士们都不敢去给他喂药喂饭，都是老护士长在照顾他。”
看来杨老先生给医院添了不少麻烦，王院长也正愁着这件事儿。
“说来也怪，在你们出现之前，他在精神病院都几十年了，一直有人汇款过来，给他垫付费用，但是汇款人又不写真实姓名。”王院长真是一个健谈之人。
“这些年麻烦您了，我们现在可以见见他吗？闻晓桐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他见到人就会情绪激动，你们确定要现在？”
“嗯，就现在，我们也很急切想见见他。”
新建的精神病院的病房区有五层楼，杨老先生被安排在五楼的过道尽头那间，我们刚出电梯，声控感应灯就亮了，王院长指着右手边白色长长的过道尽头，放眼望去安静的有点诡异，时不时周围还传出奇奇怪怪的叫声。
王院长说：“大家不用害怕，都是病人们发出的声音，每层楼都有人值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