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妤浔示意俞歌尽去大殿侧方等着,她站在与萧夕岸平齐的侧方,侧面对着俞歌尽。
大殿之上窃窃私语的官员在见到萧妤浔的到来都自觉的肃然起敬。
而后向王上行拜礼。
接下来就是宣读旨意。
旨意宣读完,萧樾便径自离开朝堂。
百官这才确定,萧樾真的退位了,还传位给了不靠谱的太子,那还不如不怎么管事儿的萧樾,最起码萧樾管起事来从不含糊,也挺有威信。
但现在旨意已下,只能尽力辅佐新王。
还好!还好!长公主摄政,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萧妤浔从来时就未看到司寇夜阑,她不明白司寇夜阑那时刻黏着萧樾的人,今日怎会放心重伤的萧樾一人来此。
难道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几日也是心慌慌的,烦躁的紧。
父王刚才走那么匆忙,莫不是出事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朝政之事。
俞歌尽靠在柱子上看着萧妤浔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应事务,议事想的面面俱到,让所有人都信服;决策也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到让人无法反驳,有意见相佐的,也能有足够说服的理由,所有官员都满意的点着头,虽有个别怎样都不如意,但都缩着脖子不敢惹了众怒。
在不知道萧妤浔身份时,他有过许多猜测,可是怎么都没想过他的阿浔是此等身份,难怪在北离成竹拿给他的策反证人的方法那么与众不同,确实也只有她想的到。
以前总是听南昌朝暮长公主有多么的厉害,满朝文武及百姓都很敬畏她,在南昌就是神明样的存在。
他是一句都没信过,只觉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奇女子,都是夸大其词。
现在亲眼见到,让他说的话,他还能说出更多。
而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栽她手里了。
他双手环胸悠哉悠哉的的靠在柱子上一瞬不差的欣赏着萧妤浔冷漠肃然的侧颜。
经过一个时辰,终于散朝。
萧妤浔心急如焚的往仪和殿跑去,根本没有往日的庄重仪态。
俞歌尽看着萧妤浔焦急万分的往仪和殿跑,紧随其后,他想:真到这一步了,阿浔怎么受的住,自己又该如何宽慰她,如果阿浔知道他早就知道这结果,却不与她说,她会不会很生气,更加伤心?
萧夕岸以为是他父王不好了,匆匆超过萧妤浔和俞歌尽跑去仪和殿。
萧妤浔赶到时,看到的是,萧樾靠坐在床头,司寇夜阑靠躺在萧樾怀里,萧夕岸跪在两人面前,双手紧握着两人的手,已哭的泣不成声,但不曾发出任何声音,认真的听着司寇夜阑虚弱无力的说话声。
“小夕,都是做王上的人了,以后做事不可再任性,母后……不能亲自为你去北离提亲了,但母后给曹妹妹写了信,就放在书案上,你选好吉日去提亲时,一起带去。”
萧夕岸随意糊了把泪水:“母后,我以后再也不偷跑出去闯荡了,安心跟严太傅学习,认真处理政务,您和父王想去哪儿游玩都可以,求您不要走……我在北离公主府的几个月和公主学了不少东西,也认真读了好多书,母后和父王还没考考我学的如何,不能不管我……”
萧妤浔不可置信的跪倒在两人面前,眼泪如泉水般不住的涌出,一路的猜测,当亲眼证实,双唇上下激烈的颤抖,她紧抓两人的手:“母后,为何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您骗了我们所有人,只为等这无法挽回的这一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