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过于血腥,连张谦都转过了身,不忍直视。
“呕……”
腐肉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憋住胃里面翻涌着的一阵又一阵恶心。
“现在可以转过来了。”
凌玦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刚包扎好的伤口。
“应该在他醒着的时候帮他医治的,没意思。”
“……”
张谦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状况的权万松,他身体的肌肉好像还有应激性,总是克制不住地抽搐着。
“凌总,先把手擦干净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了上去。
“嗯。”
凌玦接过他手中的帕子,从容不迫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动作极尽优雅,仿佛刚才不是在生剖皮肉,而是在剥开橙皮一样。
“这里交给你,别让他死了。”
“明白。”张谦微微颔首,又重新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权万松,隐约可见他腐肉里爬满的咀虫还在慢慢蠕动。
顷刻间,他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凌玦仔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然后随手把沾满血腥的帕布扔在地上。
手帕由白色变成了殷红色,而他的手上,依旧是血迹斑斑。
凌美枝到了墨尔本,就为了找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
她也是刚听女儿说凌玦也来了澳大利亚,就想让他帮忙寻找丈夫的踪影。
只是,她给侄子打了好几遍的电话,均是忙音。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凌玦主动给她回了电话。
“姑姑。”
他说话的声音,透着刻意的疏离感。
“阿玦,我正想找你呢,听说你也来了墨尔本,方便的话姑姑现在过去找你,你姑父这几……”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带你去找。”
“好好好,那明天我们再联系,我相信有你在,你姑父就是上天遁地我们也肯定找得到。”
凌美枝说完还不忘关心起了黎薇薇怀孕了的身体状况。
“谢谢姑姑关心。”
只是,她那些客套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玦打断。
“那你颠簸劳累,也早点休息,姑姑就不打扰你了。”
“好。”
至此,两人结束了通话。
凌玦回了墨尔本的一套住宅里,第一时候就是清洗手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他用消毒酒精去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差点脱掉一层皮。
直到洗得指尖都泛白了,他才停止,最后进了浴室。
黎薇薇弹过来视频的时候,染上血腥的手机已经被浸泡在了浴室的洗手盆里。
打了两次,均无人接听。
彼时,国内正是更深露重时分。
没过多久,张谦就送来了新手机。
凌玦把脏的衣物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再次摘下戴在手上的戒指,用酒精重新清洗了一遍。
银戒洗濯去了污秽,折射出淡淡的光。
最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把洗得发亮的银戒套进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翌日。
凌美枝一大早就找到了侄子的住处。
他承诺过自己会帮她寻找自己的丈夫。
按下门铃,黑色衬衫西裤的男人亲自出来开门,身姿欣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