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之所以叫草民,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就好比杂草一样的坚韧不拔。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几日前的烧杀抢掠,似乎令大都的百姓闻风丧胆了,可才过两日的太平,他们又慢慢恢复了活动。
眼下街上来往最多的是那些迫于生计出来营生的小商小贩,至于那些大门大户只需派几个下人出来采购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即可。
说到底还是生活所迫呀,否则谁也不想在这动荡的时期里出来奔波。
午时将近,孙清扬在武安门左侧的小巷子里等着。
恰好巷口有一老汉摆地摊,卖的是馄饨。葱油的香气顺着巷子飘进巷子里。
早上才吃一个馒头的孙清扬闻了那香气,肚子里的馋虫早给勾了起来。
孙清扬买了一碗正吃着,对面的小翠也跑了过来。
主仆两人正吃的尽兴时,押送的车队便来了。
小翠顾不上剩下的两口,一抹嘴就跑回去了。
押送的阵容很大,最前头的是十多位鸣锣开道的,之后便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陈家雄 ,想必他便是今日的监斩官了。在其身后又有十多位随身打手, 再之后便是两辆囚车。
不必多说,囚车里的便是孙弈与钱氏夫妇。
孙弈显然吃了些苦头,一身血衣。
钱氏情况好些,兴许是念及她是妇人的缘故。
囚车后是长长两队士兵,目测约莫五六十人。
这些人一到法场便团团将法场围住,孙弈夫妇便就被押至其中,等候行刑。
“真是冤家路窄。”孙清扬冷笑。
马六他们在法场一周以及陈家雄所在的监斩官高座底下都埋了炸弹,只要她和小翠两个人随便哪一边点燃引子,那么这些人都会被炸飞,轻则受伤,重则死。
如果是往常,沿街的商铺会在门口摆上条案,备些酒菜给准备被行刑之人送行。
可如今这情形,商铺皆关紧了门户,连街上的人也纷纷躲避不及。
孙清扬心想如此正好,免得伤及无辜,引起不必要的误伤。
眼看午时三刻即将到来,陈家雄趾高气扬地坐在高座上,貂皮狐裘加身,暖炉热不离手,而孙弈夫妇只着单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尤其是钱氏才经历生产就遭受如此磨难,眼下就好比一株鲜花被风雪摧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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