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声嘶力竭:“爸——!爸——!您怎么能这样呢?”
玉珍:“爸,怎么能这样呢?”
新民:“爸!”
玉珍:“天啦!爸——!你这是干什么呀?”
新民一把抱住爸:“玉珍,快去拿把弯刀来。”
玉珍:“这有一把。”玉珍捡起,顺手递个新民。
新民用弯刀割断绳索,把爸抱了下来。抱进房屋,放到床上。
新民解开爸的上衣,给爸压了几下胸脯。然后用嘴对嘴呼吸。
玉珍摸爸的手,说:“新民,不行了。爸的手都冰凉了,硬了。”
新民:“爸——,我不该离开你呀。”
王伯双眼紧闭,嘴唇没有封住上牙齿。身上穿着寿衣。布鞋已经套好。
玉珍:“新民,爸是有准备的。他是不想要你麻烦别人,连衣都穿好了。”
新民:“这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呀?”
“我一个人也怕,还是把门先关上,赶快回家去,要爸妈都过来。另外喊几个人过来帮忙,还要找几个人来帮忙做饭。”
“爸说过,两天就好了。他一直问是星期几?他是就着你的日子。担心你上不成课,失误了孩子。”
“爸,他想的太多了。”
新民把被子盖在爸身上,出门带玉珍骑车回家。
很多人都来到了王伯家。屋子里坐着满满的人。堂屋中间摆着棺木。王伯放在棺木里。一些人议论着,忙碌着。
白话佬:“这王伯想的太周到了,连衣都自己穿了。”
“他是替王书记想,替儿子节约。”
人们拖着长队送王伯上山。葬在与母亲坟才几尺远的地方。新民给帮忙的人支付工资,人们都拒绝。
新民:“这是我爸攒的钱,专门办这事儿的。你们不能让我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人们才慢慢接钱到手上。一生勤劳,善良,辛苦的老人,就这样入土为安了。
新民送走了爸爸,急忙和有才赶到县城,坐在了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新民拿出县人大代表证递给局长。有才从提包中拿出一套材料递给局长。
局长:“王代表,是这样。这种被诈骗的案件到处都是。首先是他本人没安好心,只想傍个大老板一夜暴富,这种事儿哪里会有?所以拿钱买教训,也是应该的。另外,既然你人大代表出面了,我要刑侦队把案子立了,至于几时能破案子,那要等机会。”
有才:“局长,我那可是十六万,不是小数目。”
局长:“你们这些人,只想一夜暴富。你给他投资的时候有问过局长,这是十六万吗?有问过别人,有问过王代表吗?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要负责任。这并不是我们有义务非得给你追回来。”
新民:“局长,这当然不是你们有错,只是老百姓亏不起,只能求你们把案破了,抓到人就能追回赃款。”
局长:“那不一定。他们这些人玩的都是空手套白狼。把狼一套住,换身份证,换电话,你根本无法找到他。万一能找到他,他只剩光棍一条,卡上分文都没有,我们遇到了,也毫无办法。坐牢,你钱还是没有。”
新民:“局长,等你们一个星期,如果没有回音,我就带他去省公安厅,十六万不追回,这是会家破人亡的。”
局长:“我们尽力吧!”新民与有才出来。
新民带有才去餐馆吃饭。两人炒了几个小菜,摆在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新民:“我这手中也没钱,还有一千块,你先拿着。这请公安的人总要支点烟什么的。”
有才把钱接手中:“王书记,我这要怎么办?”
“你这事儿也急不来,近段时间回家把茶叶经营好。另外,苏权辞职了,村里差了一名会计,你回去代替一段时间。如果愿意,我们一起就开会,通过选举。如果不愿意,先顶一段日子。”
“王书记,你要我怎样做,我都听你的,只是这十六万你要放在心上。”
“钱已经去了,一两天,也难得回来,到时候我给肖司令说说,要他给省公安厅领导打个招呼,也许会有效。毕竟是人骗走的,不是火烧了,水冲了,有人找。”
“王书记,把钱追回来了,我给你一半。”
“我要你一半干嘛?我只希望你从此以后少拿钱去打败戏(教训),我们亏不起的。”
“我不是在外闯的料,生成奴才命。这就回去跟你好好干。”
“干农行也会有出息的。俗话说:七十二买卖,不如栽田打土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