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坐在摩托车后,下车走进王伯的屋。王伯躺在睡椅上。
玉珍:“爸,您都这样了,我也没过来看您。”玉珍过来,牵着爸的手。
“玉珍,你坐这里。让新民去做饭。”玉珍坐在王伯的身边。新民去做饭。
“玉珍,你是一个好姑娘。新民在村里事多、事繁,他在你面前发脾气,你要让着他一点。他妈走的早,我这又要走了,以后他就只有你们了。”
“爸,他又不是外人,再说他脾气很好。”
“好是好,犟起来也是牛都拉不住的。玉珍,我要走了,跟你说,跟新民说没用。假如你们以后生了孩子,能跟姓王的取个名儿,恐怕将来新民给我们打个碑,碑上也有个姓王的孙子。”
“爸,你放心,我记住了。”新民喊饭熟了。玉珍起身去给爸盛饭。
王伯:“玉珍,我就喝点菜汤,你们俩吃。”
玉珍把汤递给爸。
一辆面包开来停在王伯操场。孙有才夹着一个提包下车。
新民把有才请进屋。
有才迫不及待地说:“王书记,是这样,我那个台湾老板是个骗子,把我骗了十六万。我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追回来。”
“什么?你报案了吗?”
“报了。公安查了,没有许正荣这个人在大陆注册公司。”
“你不是跟他去他公司考察过吗?”
“我去了。可那公司也只是跟他合作,根本不是他的子公司。”
玉珍:“那人现在会在哪儿呢?”
有才:“就是不知道,所以回来求您帮忙。这六万块,是自己找亲戚朋友借的。那十万块是贷款。这找不回来,我就只有跳三叉河了。”
“跳河起什么作用?不过,你看我爸都这样了,我也抽不出人来呀。”
有才一看,王伯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有才:“王伯,你咋就变成这样了?我正好有车,新民把他送医院去。”
王伯:“有才,你王伯哪儿都不去了?你呀,我早说过,人化(聪明)过头了。你不应该跟外面的人玩,玩不过的。新民,你要帮他。你有关系,找领导,要公安局去查。十六万,天呐,数都要半天。”
“我那都不打紧,你病成这样,还是把病治好了再说。”
新民:“可我爸高低就是不愿去医院。他说去医院,不死都要整死。”
有才:“可这样也不会好呀。”
“快了。过两天就好了。”
有才:“怎么好还有日子呀?王伯,你找谁看的。”
“阎王爷跟我说了,过两天就好了!”
新民掉下了眼泪。
有才:“王书记,那我先走啦!”
新民:“才哥,你还是蹲在县公安局催案,等消息。他既然骗了你,也会有别人。可能被别人抓住了呢。”
有才:“好。你就好好伺候王伯,有事告诉我,我一定来陪他的。”
新民:“好。”新民送有才出门。
王伯自言自语:“有才这孩子呀,就想发财。可这苦了,你要帮他。”
新民:“好。那我先回去了。玉珍晚上也要批改作业。”
玉珍:“爸,那我明天又来看你。”
“不要天天来。我有数。”
新民骑车回家,玉珍坐在后头。
星期天的清早,玉珍就催新民,要去看王伯。新民骑车过来,把车停放在塔子里。大门紧闭。
新民敲门。新民喊:“爸爸!你开门!”没有回音。新民推门,大门内用一把椅子靠着。椅子倒地,门打开。睡椅上不见人。
新民跑进房屋,床上也是空的。
新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大声喊起来:“爸,爸,你在哪里?”
玉珍:“是不是去妈的坟头去了?”
新民:“那我去找找。”新民快步跑去妈的坟头,不见踪影。赶急转身进屋,看后门开着,便去后面,进牛栏。玉珍跟在后面。
一个人吊在牛栏内,脚下倒着一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