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边县县衙出事了吗?你快起来详细说。”云北顾再次扶起李冰。
李冰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平复了情绪后,神情悲痛地说道:“去年的中秋夜,府衙的上下官员和家眷在县衙后院里举办中秋宴,本来其乐融融的一个夜晚,忽然一群黑衣人闯进了府衙,见人就砍,他们本来也要杀我的,但是后有个中年男子说我长得不错先留着。
我被他们捆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死了所有的人,连刚满月的孩子和身怀六甲的孕妇都不放过。
后来我便被人送给了那荡妇,夜夜受尽侮辱,我本也想自我了结的,但那日我在荡妇的房中看到了当日屠戮了整个府衙的那个中年男子,我存了报仇的心,便苟且蛰伏了下来。”
云北顾异常震惊地说道:“你说临边县县衙去年中秋就出了事?朝廷如今都没有收到临边县县衙出事的奏报。”
李冰也愣着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北顾,结巴道:“难道……朝廷至今都不知道……我爹爹死了吗?……那如今是谁……在临边县做县令?”
云北顾的脸色顿时冷了起来,靖南侯没收到消息姑且还说得过去,可是南司眼线遍布南境竟也没觉察到,可见对方行事多么狠绝隐秘了。
李冰接着说道:“来了南苑之后,我无意中偷听到一事,北城失踪的十万士兵被藏在了临边县,我隐约感觉到有人要对盛国不利,一直想把这个消息传到北城去给靖南侯,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画依依忽然问道:“那个中年男子是何长相?”
李冰描述到:“中等身材,浓眉,三角眼,方口,轻功很好,对了,我记得有次那荡妇称他为姚管事。”
画依依脱口而出道:“此人是幽王府的管事,姚甲,幽王府意图起兵造反,南,南司已把幽王府的一干人等都押回去了,只是幽王父子和姚甲逃脱了。”
说起南司,想起那日的事,画依依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其实云北顾也猜出那中年男子是姚甲了,只是见过姚甲的是“司破空”,他如今是云北顾,只能假装不知。
云北顾敏感地觉察到画依依情绪的变化,他知道她此时想到了什么。
“我们何时可以逃出去?”云北顾问李冰。
李冰回道:“今晚子时左右,南苑要发十几车药草去盛国,每次发车那荡妇都会亲自押送到断交城和南城的交接处,苑中的守卫也会带走一半,我待那荡妇走后寻个机会过来带你们出去。”
“好。”云北顾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