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依依自是去了大夫集中的那几棚子查看。大夫们见他是随南司一起来的大夫,人看着又很是精明干练,第一印象便都对她高看了一眼。
负责开药的老大夫主动把此次瘟疫感染的情况和所用过的药方都详细地和画依依说了,画依依提出想去隔离棚看下,老大夫便让一个年轻大夫领着她过去。
隔离的棚子搭得很大,四处都用黑布围着,不透光,不透风,里面虽烧着艾草熏着,但是人进去后还是会被浓重的粪便味熏得反胃作呕。
幸好画依依早有准备,嘴里提前含了薄荷叶,才没有呕吐出来。
画依依问年轻大夫:“疫病容易传染,为何棚子不搭个通风透气的?”
年轻大夫忙回道:“最初搭的棚子就是通风透气的,可是后来病人渐渐开始怕光怕风,幽王府的官家便让人把棚子用黑布围了起来。
画依依细细端看这棚里病人的神色,也给三、四个病人把了脉,脉象和陌白他们之前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同。
陌白几人当时中毒虽才七日,若不是之前服了解毒丸,肯定不出三日就西去了。眼前这些老幼妇孺的脉象显示中毒的时日明显不止七日了,但是却远没到要殒命的程度。
画依依疑惑道:“真是怪事,此次疫情死的都是青壮男子,活着的都是妇孺老幼。”
年轻大夫叹气道:“这也是此次瘟疫的奇怪之处,但是此次瘟疫的起因官府至今都没个说法,我师父说瘟疫也有阴阳,或许此次瘟疫偏阳,所以男的,强壮的反而发病更快。
话说那甘草也是怪事,瘟疫爆发后,满城都寻不到一片甘草,药效提不起来,我等忙碌了十余日也只能勉强吊住这些人的性命,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止住病人的腹泻。
幸好幽王仁慈,疫区每日的吃食补给充足,病人才不至于虚脱而死。”
傍晚,南司一行人在府衙和南康郡王的陪同下从疫区离开,南司众人晚上住的是赎城府衙的厢房。
晚饭后,云北顾召集了陌白、春副使、画依依几人过来碰头,说说各自今日在疫区了解到的情况。
画依依是背着药箱过来的。
陌白则是带着人进入村子里看了一遍,村子里空空荡荡的,三五个人在巨大的焚尸炉旁烧尸体,数丈宽的尸坑里躺着几十具还没来得及烧的尸体。
春副使白天主要是带人在疫区里走了一遍,找病人、大夫、打杂的各种人了解情况,大家说的跟知府说的和之前南司暗探观察到的情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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