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大叔一脸沧桑和无奈地摊手:“小寒,我怎么觉得上头是故意的。”
“怎么说?”
“说是我们被人举报账目和库存药材不符,可来了乌泱泱一堆人,账本还没翻几下就被他们掀在地上,看查账的人也不是懂行的,另外……”
“什么?”
“哎!”掌柜大叔一声叹息:“明儿早你去铺子里看看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咱们后头库房里那么多药材都给霍霍出来,好些药材都泡了水。”
“铺子和库房是不是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程小寒已经可以想象铺子里被搞成什么样子。
“可不是,也是凑巧,昨儿才下了一夜雨,今天就遇上官府的人来,弄湿了那么多上好的药材,很是麻烦,我们损失很大。”
程小寒淡淡抬头看了眼天色:“恐怕不是凑巧。”是故意的。
她心中默默记下,第二次了,她觉得有必要亲自跑一趟知府衙门,至少搞清楚知府到底想要什么?
民不与官斗,在临北时她就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大叔跑一趟,账本还得麻烦您按照备份誊抄一遍,至于湿了的药材还有救就救一下,用不了的,我来想办法。”
送走掌柜大叔,程小寒转身进了空间……
翌日,银子和贵重瓷器的礼物便进了知府老爷的府邸。
此后十来日,一直风平浪静。
程小寒便以为之前是因为钱财没到位的关系,可正当她再次投入经营时,再次出了岔子。
只因为本月的赋税,他们是卡在截止日缴纳的,便被通知停业整顿半个月。
毫无道理可讲,毫无章法可言。
这一回,程小寒才想明白。
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不是因为自己钱和礼没送到位,是因为那位素未蒙面的知府大人看自己不顺眼。
重新开业不到两个月的安仁坊再次大门紧闭。
掌柜大叔拿着程小寒给的一小匣子银子准备去找门路说情,忍不住提醒道:“小寒,你知道安仁坊看诊的权利为什么会被官办安济坊收回吗?”
程小寒见掌柜大叔的脸色,便知,没什么简单。
“难道我们早被人盯上了。”
掌柜大叔默默点头:“地头蛇一样的父母官,难缠得紧。”
她本来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想承认,现在看来,得罪知府果然已不是一天两天,既然如此……
原本就不喜欢定州城的经商环境,现在看来,生意只怕愈发难做。
看一眼掌柜大叔手里的小匣子。
“大叔,东西不送了,既然上头觉得我们赚了钱赚了名声,是戳了他的心窝子,那我们再送银子,岂不是更叫人眼红不爽。”
她抬手抱回小匣子。
这些银子,本就属于大礼包,她还替大礼包舍不得呢。
“你确定不送了?”
掌柜大叔一惊,抬头看一眼安仁坊的匾额。
“如果现在不服软,咱们这店恐怕难以维持,那位大人是出了名的记仇和小心眼。”
掌柜大叔在定州多年,比程小寒更了解这位知府大人。
程小寒嗤之一笑:“那位得的是心病,我们是被人盯上了,这礼,不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