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程小寒还没意识到是故意找茬。
“这东西谁让你们放外头的?”
哐啷一声,铺子门口的桌子连带着桌上的汤药被踢翻。
盛药的大瓦罐碎了一地,汤药也散了一地,门口负责派发驱寒药茶的伙计吓了一跳,跑进屋来找当家的。
幸好这一日,程小寒刚好来查账,在铺子里。
“官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小寒听见动静,将账本交给掌柜大叔,自己急忙从柜台后出来。
迎面看见身着低阶官服的几个衙门的人,程小寒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职位,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们,只觉得他们的脸臭的可以。
“怎么回事?你……”其中一个衙门的人看见她,劈头盖脸就要骂。
程小寒立马上前,悄悄从袖笼里掏出几两碎银塞进对方手里。
那人脸色堪堪一震,勉强缓和几分,改了口:“谁让你们把桌子摆出来的?不能占道经营不知道吗?”
程小寒看一眼街角同样把店里桌子摆出来却没被指摘的糕点铺,堆起笑脸:“官爷,小人这店刚开,还不懂规矩,这就收,以后再不会啦。”
她赔笑着说,指了指对方的手。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不懂事,没主动上交‘保护费’,人家才上门来给自己下马威。
在定州几年了,定州城的营商环境她多少知道一点。
前段时间一直太忙,忙着开店的事和忙着流民的事,还没腾出手来去官府打点。
想到这里,程小寒又扯了扯为首的那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她未施粉黛,打扮的也素,一笑却也足够荡人心脾。
那人被她扯住,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不知想到什么,犹豫一瞬,还是走到一旁去。
“哥哥,刚才那钱是我们开店不懂事,占了道的赔礼。”
她说着,又递上一个大银锭。
“这是给您和兄弟们喝茶的钱,用不完剩下的您随意支配,以后我们还得在这条街上营生,给哥哥添麻烦啦。”
程小寒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捏的骨节咯吱作响,但笑脸却依旧可爱。
掌柜大叔曾无数次提醒她,强龙不压地头蛇,和气生财,凡事叫她多忍让。
她一直记得,只是,可惜了那一大罐子驱寒的药茶。
那是免费对百姓布施的药茶,里头有上好的驱寒药,还混了灵泉水。
“以后注意点,我能容你,知府大人却是个公正不阿的,不一定能容你,”指了指倾倒的桌子和一地的药茶:“如此扰乱营商环境。”
“是,是,早听闻大人威名,还请哥哥帮我说几句好话。”
程小寒讪讪地笑,垂眸时却掩不住冷脸。
好一个公正不阿的知府大人,呵呵。
她总觉得这人好似在提醒自己什么,但当时,她并未想得太深。
经过此事后,消停了不到半个月。
小小的药材铺,迎来第二次突如其来的找茬。
这一次,程小寒没在铺子里。
等掌柜大叔傍晚敲开她家门,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后,程小寒的拳头都硬了。
“查账,对货?他们有什么资格翻我们的账本和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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