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睡眼惺忪看到薛晨不在炕上。
急忙火急火燎跑到茅房去。
“咋了?”我脸都吓白了。
我还以为他头晕掉粪坑了,结果他站着扶着墙,脸色惨白。
“姜二虎,我出血了,”他指着茅坑。
我一瞅,是有血。
“尿血了?”
“嗯,”他突然哭了,“姜二虎,我尿血了!呜呜~我完了!”
“师父根本就治不好我,”他在茅房里哭的泪流满面,超级奔溃。
自从他受伤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表达这么多思绪。
“治疗不得有个过程吗?”我急了,“过程!”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治不好了,那阳亏能治好,炁元修补不好。
我就是自我欺骗,一直没正确面对这件事。
我有理有据和他说:“尿血就是肾阳亏导致的,肾元亏虚,估计是转成其它病了,你着什么急?”
我就没正确面对,他以后就能当个寻常普通的病秧子,当不了道士了。
以后没法和我背靠背下山捉鬼办事了。
我总觉得时间慢慢的走下去,他会好起来的,没什么定数可言,不是说什么事就完全有了定局。
“你还骗我!”薛晨指着他肚子,道袍里裤子还没提上,气急和我喊:“我这都疼,上面还有血!我是当太监?师父根本就治不好我。”
哪疼,什么他是太监?
我没多想,低头一瞅,恨不得把眼珠子扣出来。
瞎瞅什么瞅,瞎眼玩意。
我顿时脸红了,捂着眼睛跑出茅房,“你穿好死出来说。”
估计他也害羞了,他刚才是一着急,忘了我是女的。
“那个,姜二虎,”这彪子提好裤子出来,脸更红了,“你把我看光光了。”
“我是道医!看你咋了?”我横着脸,反正我不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去。
“呃,”薛晨抿抿嘴,失落的垂着头回屋继续抑郁。
大清早的,我追着他,“薛三彪,早上阳光这么好,我们去追狍子啊?去找草药好不好。”
以前我俩就这么玩。
我生病时候,他就背着我在山里这样溜达玩。
“不好,”他蔫儿蔫儿说:“以前我觉得追狍子很好玩,现在我觉得追狍子,像个傻比。”
“以前我觉得,找草药,我是道士,找到草药妥善保存能救人,我就有动力找草药。”
“现在我觉得,我找再多草药,顶多能卖几个钱,毫无意义。”
“我没未来了,未来是灰的。”
“活着没意义。”
他这一说,我突然也抑郁了,感觉哪哪都是灰色的,人生失去了斑斓色彩。
“萨比,干一架啊?”田大威从道观出来,早上心情无限好,一嘴牙膏味和薛晨说。
薛晨顿时脸拉下来,眼底满是憎恶愤怒:“滚!你跟谁说话呢?你特么才是傻比!我跟你熟么?你特么老几?少靠近乎!还敢管我叫傻比!你特么全家都是傻比。”
以前薛晨不这样,以前他肯定会和田大威斗嘴,不会生气。
斗嘴和真的愤怒打架,有区别。
真的打架和斗嘴,在环境气氛上就不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俩这次是真的要干架。
本来田大威心情可好,突然脸色就变了,怒意横生。
这俩人顿时身体撞到一起,像两头牛似的,相互撞!
“薛晨你特么二比,跟你闹着玩你听不懂?”田大威自认为和薛晨关系挺好的,薛晨没给他面子,他特别无地自容。
“你跟我闹着玩?你算老几?我认识你?”
完了,这俩人打一起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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