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你吵吵啥?”我把老黄推开,心揪着朝薛三彪说:“老黄都说能治好了,你哭啥?丢人~”
“呜呜~”我这一说,薛晨哭的更邪乎,抓着我的手盖在他脸上。
这哭的挖心掏肝的,哭的眼泪把我手上的灰土都洗掉了。
他哭,为啥把我手盖在他脸上?搞得我也噼里啪啦掉眼泪。
那边长江状态不太好,被抬回来就昏迷了。
我特怕长江死了,怕到老黄让我给长江看伤,我都不敢。
我不把长江当学医看病的小白鼠。
他不是小白鼠,他是我大师兄。
面对最亲的亲人,我所学那些医术,丝毫无法给我提供自信。
老黄叹了一口气,先是扒开长江的眼皮,看了一眼就皱起眉。
“你过来看看!”老黄喊我。
我哭着凑过去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长江两只眼,瞳孔大小不一样,左侧瞳孔正常,右侧瞳孔缩的像针鼻大小。
这一看,俩瞳孔不协调,视觉特别恐怖。
而且,瞳孔缩了的那只眼睛,眼球还细微颤抖,哆嗦。
“这是???”
“髓海右侧出血。”老黄转身从屋里出去了。
髓海右侧出血,就是右脑出血。
戴月眠那一巴掌没轻用力,戴月眠那人,死了都让人还恨着。
真是应了一句话:永垂不朽。
老黄很快又回来了,拿着银针,把长江衣服脱了,施针。
我对经脉学懂的还少,但有几处我认识,三阴交穴、凤池,水沟,合谷等等。
都是血行止血经脉。
“嘘……啊嘘……”这针扎上,不久长江嘴唇唔唔的,意识不清,像说梦话似得。
说话听不太清楚,我趴在他嘴边,听见大约:“嘘……啊嘘……大怨种,快旋,旋饱,念书,妈了个啊啊啊巴巴巴啊子。”
“……”
也不知道长江在做什么美梦,梦里肯定有我。
时辰不早了,长江和薛晨稳定了一阵,三清诞盛典就开始了。
供桌上摆放着昨天长江做好的贡品,而长江却躺在屋里昏迷不醒。
所以,我一点都不开心。
还一直流眼泪,特别是看到那些贡品时。
我换道袍时候,刘姨和王男一起帮我把脑袋上纱布揭下来,看到我那猪头一样的肿脸,俩人嘴一抽。
“这孩子,”刘姨喳喳喳:“咋像个乌眼青?”
“还是包上吧,打扮好看点,一会也好意思见人。”熟了以后,刘姨说话也口无遮拦,一边给我包干净的新纱布,一边说。
可我怎么‘打扮’也不好看。
以至于三清诞开始到结束,我行了三皈五戒,我和老黄一起和那些道士拍个‘全家福’。
有个道士才说:“这小师叔拜也拜了,咱都认了小师叔,可咱都没看见她真容。”
是的,我这三皈五戒行的巧妙,三皈五戒是个大仪式。
不只是拜别父母,入师门,行规诫那么简单。
事实上还有和道门的人相识,彼此认识一下的意思,以后都是同门了。
结果我这一脑子纱布,最终除了阿玛德隆,没人知道我长啥样。
我欲哭无泪的看了看天,这可能……是天意吧。
盛典过后,道门那些人带着‘遗憾’,全部都下山了。
丰腴观又恢复了平静,老王也下山了,回去照顾他家生意。
留下刘姨和王男在道观住着,主要是王男需要养身体,刘姨在道观等着金满山。
刘姨其实是个老实人,没啥心眼,那天金满山说来接她,一起回海城过日子。
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