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老黄眯着眼看我,“什么肉肉?”
隐隐约约,我好像想起来,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在梦里,好像肉肉的爸爸疯狂的咆哮:“想我江孝一生积德行善,为什么我的女儿却是个植物人?”
然后有一个脸部朦胧模糊的道士出现,和他说:“你女儿是无魂,被挪了胎灵,现在胎灵已经坐落别家了。”
我隐隐约约想起梦中所听,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我记错了。
我又努力去回忆肉肉爸爸的脸部长相,时隔小半年,他的脸在记忆里很模糊。
就记得,他似乎是企业家,他身高很高,身材瘦,很严肃,带着眼镜。
五官模模糊糊的。
我把我来丰腴观的路上,濒死时那些奇怪的梦告诉老黄。
“江孝是吗?”老黄抿抿嘴,“为师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我带着满脑子疑云从老黄屋里出来,立刻让长江逮住,长江绷着老脸,大厚嘴唇子一翻翻:“还不写作业?我告你大怨种,不写作业你是找死!Catch die!”
什么‘咔呲蛋’?
他咔呲过蛋吗?就咔呲我了。
我顿时眼泪汪汪,撸起袖子给长江看刘臣在梦里抓出的黑色五指印,“长江,我有病啦!”
“你哪天没病?没病时候你都犯兴奋症!啊!昨天半夜你疯癫的跑我屋里号脉,你有病?”
狂风骤雨般得唾沫星子,喷死我了。
长江看了看那满胳膊的黑色手指印,皱了皱眉,“他妈的,这鬼下咒怎么这么歹毒?”
“大怨种,我说你是大怨种你承不承认,这鬼下咒,我活67年,就看过两次!居然轮着你了。”
我看着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五指印,像一处处黑色的窟窿,头皮发麻。
这……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还有几处黑指印上有些破皮了,泛着怪味。
“长江,另外一个被鬼下咒的,是谁?还……”还健在吗?
“早死了,浑身溃烂全是洞,鬼下咒不好解,上个死的也是道士。”
道士咋这么惨?
我浑身毛骨悚然,我要成筛子吗?浑身都是洞洞,就像那漏勺似得。
脑海里脑补一个画面,赶明道观煮面条,漏勺可以下岗,我能上岗了?
“这咋办啊?”
脑海里突然又想起黄双儿说:“甘草15克、忍冬15克、远志12克、牛膝15克……雪莲……煮水泡澡……”
我这一想,嘴里就没把门,念叨出来了。
长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眼里冒出来一抹兴奋的光,“大怨种,这方子谁开的?对,牛膝,牛膝!!”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长江的问题。
长江这就兴奋去后院,把仓房打开,去找药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坐在浴缸里,温暖的药水裹在我身上,褐色的水上面飘着一朵漂亮的白色雪莲花。
药液的药方是黄双儿给的,她究竟是好是坏?
其实上次在王贵祥屯儿那次,我有感觉,她根本就不想杀我,还有她被黄九按在地上,灵体差点被拍碎时,她侧着脸望着我。
那目光颇有深意。
想着这事,我太困,四五天没睡觉,渐渐的在浴缸温暖的药汤里睡着了。
“恶灵!”刚睡着,做梦了,刘臣在松花江边朝我恶吼:“你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地府居然一无所知!”
冰封的松花江面瞬间坍塌……
“恶灵!我必须和你说道说道!”转眼,梦境转换,刘臣又出现在大石桥上,穿着黑色中山装,手里推着一辆老式自行车,拼命的拉扯我。
非要把我带到桥的另一边。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在梦里拼命挣扎,几乎是吼的:“你要说什么?”
喊出这一声,我立刻睁开眼,我还在药汤里泡着,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指印淡了一些,但又新出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