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老大姨是岑姨的姨妈?
“大姨,你们咋找她办事呀?”这会儿岑姨从屋里爬出来,看见我,满眼冷刺,和老大姨说:“她会办啥事啊?才8岁。我还以为你们找的是谁呢?”
“妈呀~!”突然,岑姨喊了一声,“妈呀!这孩子背后咋背着个黄皮子?”
她趴在地上,看见我背后背着书包里,黄九探着头,满眼的无聊。
“可不能这么说,得叫黄大仙。”老大姨也吓了一跳,对着黄九一顿作揖鞠躬,脸都吓白了,“这玩意儿不能得罪,得罪了上身呐。”
“老仙儿啊,恕罪啊……”
“凡是和岑家有关系的,丰腴观都不给办事。”薛晨来了脾气,拉着我的手,就要打道回府。
其实我也不想给她家办事。
但老大姨急忙握住我的手,“小道姑,一码归一码,你先去我家看看呗?昨天你们都答应了。”
我和薛晨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和老大姨走了。
老大伯骑着三轮车,拉着我和薛晨和老大姨。
路上,这老大姨就胆颤心惊的看着黄九,猎猎勾勾的,问我:“小道姑,你到底是道士,还是有堂口?出马仙呐?”
“我是道士啊,”我叹了一口气。
“可你这个……”
“黄九爷陪我玩的。”我笑了一下,把书包拉锁拉上,把黄九脑袋塞回去。
省的他‘吓’着人。
可他那脑子,就非要挤出来,这会儿出了白镇,他眼睛四处看,挺高兴似得。
“我家婆婆以前是狐仙,”老大姨慢慢不害怕了,和我讲。
当年多少人踏破家门槛,求她婆婆给看事儿,还家门不宁。
后来她婆婆走了,狐仙堂口也送走了,她家才消停下来。
但是她婆婆没少挣钱。
她又讲起她和岑姨的关系,确实是亲姨和亲外甥女。
说起岑姨,老大姨就叹气:“小兰呐,小时候多俊,没曾想煤气罐就爆炸了,给炸那样,可怜呐,小兰为人处事都不错,从小学习好,春红不知道能不能随她妈。”
说起岑姨,我就不吱声了。
老大姨家姓王,她家比刘大瘪子屯儿远,要绕过刘大瘪子屯儿,到王贵祥屯儿。
老大姨叫王彩云,老大伯叫王富贵。
到了王贵祥屯儿,不善言辞的王富贵老大伯,三轮车骑得明显慢了。
进了屯子,就不少人和老夫妻打招呼:“哎?姨,你俩上哪儿去了?这是请来的道士么?”
一双双眼睛朝我和薛晨看。
“哎哎哎,一会中午都上我家吃饭,”老大姨人缘特别好,一路上和大姑娘小媳妇儿打招呼,“这俩小道士,那可是不一般,到时候你们谁想算卦,来我家。”
老大姨说着,薛晨就翻白眼看天空,一脸不乐意。
终于,我们到了老大姨家。
果然,她家在屯子里算得上最有钱的,三间大砖房,院里特别亮堂。
院里是菜园,屋子外面贴着白瓷砖。
一个虚弱的年轻女人,从屋里出来,蔫儿蔫儿的就和老大姨说:“妈,人请来了?就是这俩孩子么?”
“你看你,”老大姨急了,“坐小月子呢,你出门干啥?这都秋天了,别吹着风。”
看得出来,他们婆媳关系不错。
我从三轮车里下来,又把薛三彪,薛三爷从车上‘请’下来。
他背着手,在院里走了一圈,拉着脸,“这院里风水没问题,坐北朝南,左短右长,聚财旺福,啥问题都没有。”
“您可说着了,”老大姨把她儿媳妇送回屋里,和薛晨讲:“小道士,你这虽然小,但是有道行啊,这房子是我婆婆在世的时候盖的,我婆婆就懂风水。”
“你要不,把你婆婆挖出来,让她看看你家为啥要绝户?”薛晨这破嘴。
我嘴都跟着抽了抽,“咱进屋看看吧?”
只看一个院子的格局,也看不出啥来。
我们这就朝屋里去,屋里采光特别好,屋里干干净净的。
这会儿上午10点多,满屋子阳光,暖洋洋的。
“屋里也没问题,”薛晨在屋里绕了一圈,回来说:“厨房在震位,东方,旺长孙,没孩子,你们要不,去医院看看是不是什么输卵管漏了?”
听他说话,我都脑子疼,老大姨嘴都快抽成皮筋儿了。
“那会不会是阴宅,祖坟有问题?”我问出这个疑惑。
其实现在阳宅一般都没问题,谁家盖房子时,还不请人来看看?
再加上,王大姨家本来供着狐仙堂口,她婆婆什么都懂,阳宅安排的肯定很妥当。
“兴许真是祖坟有问题!”老大姨嘴一吧嗒,和我说:“我婆婆没了以后,祖坟就挪了地方,当时一个叫黄岩的道士给看的。是不是他动啥手脚了?”
“啊?”我这嘴都裂开了。
她家祖坟,是老黄给看的?
可昨天,老黄和他家见面,谁也没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