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餐桌上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即使是女儿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爸爸和祖母有些不对劲。
约翰羞愧地低着头解决食物,他发现加班已经让他记忆错乱了。
明明两周前妻子就跟随团队到西海岸参加时装秀了,而她的母亲薇薇安也正好搬来照顾小孙女顺便游览美利坚东北风光,她是一名中部的民俗研究者,正在尝试接触东海岸的繁华。
可自己怎么就糊涂到干了那些事情呢?
慌乱地躲避岳母的眼神,约翰听到她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詹妮弗,吃快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像个可爱小仓鼠般咀嚼着麦片的詹妮弗眼前一亮:
“可以让爸爸开车送我吗?”
“不行,约翰刚有机会休息,小丫头不要打扰他。”
“啊,好吧。”
劳拉的母亲薇薇安是个传统十字教信徒家庭出身的女性,独立且坚韧,所以小丫头宛如遇上天敌般耷拉着脑袋,求救地看向约翰。
水汪汪的大眼睛让约翰心都要化了,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勇气对上对面的女人,
不仅仅是昨晚的尴尬事,
薇薇安虽然四十多了,但是容貌保持的很好,和二十五岁的劳拉在一起堪称姐妹花,
而且那股端庄的气质也让约翰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教母,同样严肃神圣。
女儿嘟着嘴上了车,约翰讨好地向她承诺满足一个心愿,
本以为小丫头会狮子大开口,谁料女儿只是狡黠地让他帮忙收拾她那间私人小屋,只是要对里面的东西保密。
正好有个掌握女儿小秘密的机会,约翰愉快地拎着清洁工具来到二楼,在女儿房间的粉色大门前输入刚刚获得的密码,
本以为会见到可爱公主的梦幻城堡,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重金属摇滚的风暴洗礼。
杂乱的衣服鞋袜随意丢在地上,光洁的地板上还有很多泥印,
不知从哪里薅来的杂草花茎已经在木箱里枯萎腐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更是给门窗紧闭的室内带来恐怖的氛围。
看着涂抹着凌乱疯狂涂鸦的壁纸,约翰有些泄气,
女儿有野性的一面可以理解,毕竟他和妻子从来没有想过束缚孩子,只是过多的溺爱恐怕也不合适,薇薇安的到来可能还是件好事。
忍着恶心将垃圾清扫出去,约翰又发现了一个被黑布掩盖住的水族箱,只是里面的水已经发绿,而底部则沉积着鱼虾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约翰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着干呕处理好这一切的,几乎整个上午都耗在了这上面,他把挑战留在最后,在车库前冲洗着底部漆黑的水族箱。
“嗯?”
重新透亮的玻璃中有一抹幽光闪过,有什么东西被特意安装在底部正中央,约翰戴着手套将那个东西拿出来,迎着太阳打量起来。
它不足两英寸,晦暗的青铜显然是做旧的,被雕琢成一个面目模糊的干瘦凶恶小人,袒露的身体只戴着滑稽的王冠,脸上还有几道丑陋的疤痕,几乎和废弃品无疑。
约翰扫过雕像全身,不由失笑,它的创造者有恶意的趣味:
这青铜小人有令人自卑的长处,上面还有一条赤红色的蛇缠绕着,还戏剧性地雕琢出几道青筋,和枯瘦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照。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味来了,
“该死的网络,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总是主动贴近孩子们。”
约翰怒气冲冲,刚要把这个少儿不宜的雕像扔掉,忽然,一抹灵光乍现,他迟疑地看向这个东西,干瘦小人光着身子,丑陋的笑容是如此熟悉。
正是约翰噩梦中的那个雕像。
慌乱地将其丢在地上,又赶紧用水族箱将它盖住,约翰仔细地用酒精给全身消毒,生怕梦中的未知病毒感染自己。
做好这一切,看着雕像在烈日下暴晒一个小时也没什么变化,约翰终于舒了一口气,自嘲道:
“我真是疯了,不过是噩梦而已。”
这可能是五六年前买的小玩意,不知扔在哪里被女儿找出来了,不过看着雕像丑恶的脸,约翰嗤笑道:
“小孩子们还是喜欢娃娃的。”
约翰决定彻底克服噩梦的干扰,他是美利坚律师,从不服输,本质上信仰科学时代的理性。
戴上防毒面具做好防护,约翰先是用卫生纸使劲擦了擦,没有颜色或粉末脱落,只是青铜表面的污渍被去除,反而使得晦暗的表面露出本来的皮肤,金属上居然刻着不知名的猩红纹路。
约翰有些惊讶,他加大力度,让整个雕像彻底焕发生机,略微青金的表层到处是猩红纹路,和那条赤红色的小蛇一个颜色。
约翰打量着这不到两英寸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