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之前的事,也愁得慌,“我去跟他聊聊,最多48小时,他不说我就查社会关系直接联系了。”
说着,还有点生气,“这小子就不怕我们一直把他关在精神病院?”
旁边的小警察说:“李哥,那犯法。”
“闭嘴。”
医生摇摇头,在后面提醒他们,“他身体很虚弱,伤虽然不重,但是他好像很久没进食,体虚,别让他情绪太激动。”
“得嘞。”
警察刚走到游淮泽病房外时,护士跑了过来,“病人的家属来了。”
警察看向护士身后,一个穿着高中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一脸冷漠的走在最前面。
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很高,女生在高中生中应该算高的,但才到男人胸口。
女生走近看到他们,抬起眼睫,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然后侧身靠到墙边,两手抱胸,冲他们这头轻抬下巴,对男人说:“做事。”
男人同样面无表情,从头到脚就突出一个贵字,他看了女生一眼,没有反驳,直接走到警察面前,拿出一张纸递给警察,“你好,我是游淮泽的家属代表,这是他的精神鉴定书,他之前没有任何精神病征兆,家族也没有精神病史……”
男人看起来不是专业做这种事,但自带的上位者气质让他哪怕不懂流程也成功的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不懂,但游刃有余。
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警察大致问了男人的身份,确定没问题后,就让他们带走了游淮泽。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小警察说:“他们不是家属吧?”
“说是朋友,家里只有一个老人,不方便来。没事,这个人真要犯罪,也是经济罪,富家少爷犯不着骗个学生。”
小警察后知后觉,“你这么说我看他有点眼熟……”
医院门口,男人把游淮泽的病例以及一系列的证明全部递给穿着校服的女生,声音有点冷,“你的事我帮了,我的事呢?”
女生只丢给他一个字:“等。”
然后拉着神情恍惚的游淮泽就要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豪车,“送我。”
“理由。”男人盯着她。
女生抬眼看他,没说话,眼神里的不悦十分明显。
男人默然片刻,闭了闭眼,转身大步走向车门。
女生毫不客气的把游淮泽推上车,指使着司机一直把车开进学校。
豪车入校总能引来不少注目,女生让司机把车停在女生宿舍门口,拉着游淮泽下车,然后对副驾驶的男人说:“退下吧。”
男人额头青筋跳了跳,司机连忙踩油门跑路。
游淮泽看到女生宿舍想进去,迈了一步发现周围女生都用警惕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他立刻收回脚,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身穿高中校服的女生看了他一会,开口道:“我知道她去了何处,等你能正常与我说话时,来东湖寻我。提醒你,你最好清醒一点,我不与人说废话,你若因神志不清听不懂,我绝不解释,你便继续自己找死吧。”
说完,她扭头走了,马尾一甩一甩的,背影看起来就是个女高中生。
游淮泽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现在的确很恍惚,别人说话他要三五秒才能反应过来。
他看着女生的背影,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他仅剩的意识告诉他,他应该吃点东西睡一觉,才能听清楚女生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但是他等不了,不想等。
他就是没用,就是废物,他自己撑不起来自己。
“废物。”游淮泽给了自己一耳光。
周围人都不由得一直看他,小声议论:“不会真有病吧?”
但大概是因为方才送游淮泽回来的豪车,以及那屌炸天的车牌号,众人只小声说了一两句就赶紧跑开了。
向原正在到处找游淮泽,正好跑到女生宿舍门口看到他,连忙跑过去,累得撑着膝盖喘气,“我靠,你回来了,吓死我了,我都跑好几趟校长办公室了,校长不在,你……”
“你带校篮队办公室的钥匙了吗?”
“带了。”向原掏出钥匙给他,“怎么了?”
“我得睡觉。”游淮泽看着他,“向哥,给我送份饭,以后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这事……”
他皱了皱眉,想说这事可能超过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说不定他真神经了,想想又没继续说,扯了扯嘴角,“女神好不容易多看你一眼,我可不想当罪人,多加肉啊,我去办公室。”
“卧槽,要么你嫁给老子,老子不要女神了。你大爷的,你说不管就不管,你还知道我比你大呢,豆干炒腊肉啊,能吃吧?”
游淮泽背对着他扬了扬钥匙,没回头。
游淮泽睡醒一觉,吃了饭,洗了把脸,换了平时他放在校篮队的运动服,检查了下身上没有血迹,然后直奔东湖。
天已经快黑了,他睡了五个小时,但女生还在,正盯着湖中间的喷泉看,眼底盛着疑惑。
见游淮泽来,她指了指喷泉,“为什么这个水被激得如此高,还有特定的形状?”
游淮泽:“因为下面有水泵,喷头有特定形状,喷出来就有形状。”
女生点点头,“如此,水于自然做景,素来力求清雅素静,富于野趣,常作水往低处流之景,如今竟反其道而行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游淮泽之前觉得自己疯了,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人比他疯得更厉害。
他按下心底的焦急,故作镇定的问:“你先前说你知道她去了哪里,真的吗?”
女生指了指湖边的椅子,“坐。”
游淮泽乖巧坐下,然后听了一个震惊他全家的故事,“她回家了?别闹了,我还在这呢。”
女生沉默片刻,说:“缘分到此,莫要强求。”
游淮泽倔强盯着她,“我偏要强求。”